旬玙心头一跳,被她这语气吓到,抬头仔细看去,又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只能归咎于自己可能是神经太过敏感,听错了。
但是心里却还是升起了警惕。
瞧着旬玙离去的背影,姜夫人终于放开了握着李嬷嬷的手。
“瞧啊。血缘真是这世上最奇妙的东西。”
李嬷嬷正小幅度的揉搓着自己一阵阵抽痛的手腕,听到姜夫人的话抬头看她,正瞧见她侧着的半张脸。
“哪怕一出生就没见过她亲娘,但骨子里还是跟她娘一样,自私伪善!平时的时候施舍给你一点好,真到了需要她们的时候,一个个跑的比谁都快,还用的是让人称颂的借口!”
只见姜夫人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尽是阴沉,就像是外头那些父母用来吓唬顽皮孩子的故事中的夜叉,令人望而生畏。
旬玙不知道姜夫人已经疯病很严重了,她急急忙忙地带着人去了李府,此时的李府也是愁云惨淡。
那天姓王的大人从李大哥嘴里知道了自己的好儿子干的好事,急急忙忙的赶回家去清理门户,自然是没心思再抓着李芳菲跟李大人斗法。
可这事情却已经在众人之间传开,李大人当时并未下值,即便他是想立刻飞奔回家询问此事,却也是迫于职责不能离开。
于是就只好由刚下值的李大哥先行一步。
回家的时候,李大哥留了个心眼,特地绕去了他们家往日不会去的地方,去酒肆里坐了一会儿,打了壶酒。
因为按照姓王的所说,这传闻已经在安阳城传了不止一两日了,可李家人却是直到今日才从他的嘴巴里知道,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除非有人在背后故意操纵,把流言的传播范围控制在了李家人不常去的地方。
所以李大哥试探性的去了他不熟悉的街区,随意找了家酒肆就坐下了。
果然,不必他想法子去问,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隔壁桌的人自己开始谈论起了这个话题。
“听说了吗?李家那件事。”一个人偷偷摸摸的问。
“哪个李家呀。”与他同桌的人也像是个消息不灵通的,疑惑问道。
另一个人说:“你刚回来不知道也不稀奇,就安宁坊那个李家,知道吗?”
消息不灵通的人更加迷惑:“你俩说什么呢?整个安阳姓李的人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安宁坊也有好多家呢,能直接点吗!”
第一个人“啧”了一声,嫌弃的看着他,小声说:“就皇城守卫司李家!”
说罢他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圈周围,李大哥因是背对着他们,并没有转头,所以被对方顺利忽略。
听到皇城守卫司,第二个人惊呼:“你疯啦!随随便便议论当官的,不要命啦!”
“哎呀你怕什么,大家都在说这事儿呢。”第三个人啐他,“再说了,小声点儿不就行了吗!”
第二个人这才放下心来,一旦放了胆子,那八卦之心可就忍不住了,他向前凑近了第一个人:“那你赶紧给我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