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个霸占姬元赫屋子的李云廷,一下朝就来姬元赫这里兴师问罪,只因姬元赫没有及时将新到的材料编目入库。还有那个负责制作车撵的司造居然让姬元赫帮着去制作车撵所需的零件,说什么新进的木材质量不好,实际上只是因为他没有技术。最最过分的是,还有一些没有眼力见的官员,让姬元赫去帮忙帮新到的土培。
堂堂一个王爷,就这样被司造监的官员呼来喝去,既为他们写文书,又为他们做匠人之活。司监,难道不是总管司造监内官员和匠人的头吗?怎么搞得,好像姬元赫才是司造监里最没有地位的人。
姬元赫面对这些质疑和责难,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承认,然后去工作。
姜若惜看着姬元赫一瘸一拐地搬东西,心里觉得堵得慌。这长卿的话,怕是说轻了。
姜若惜上前夺过姬元赫手里的木材,“我来搬就好,你去点货吧。别拒绝,我现在可是你的小厮,自然得帮忙。哪有主子过活,下人看着的道理。”
姬元赫低着头,“对不起,你一定很失望吧。你的未来夫君是一个可以任人欺负的懦夫。”
走了几步的姜若惜停下,她背对姬元赫说:“姬元赫,如果怕我失望,那就拿出点男子气概来。在这里,你才是主子,为什么要为讨那些下属欢心而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你如果一味地退让,只会更让他们肆无忌惮。”
姜若惜离开之后,姬元赫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许是思索姜若惜的话,许是觉得自己无能。叹了口气,姬元赫还是抬起头。别人再如何说,都与自己无关。无人理解,也无所谓。他所想做的,就是凭着自己的心走。
趁着姜若惜搬材料的空挡,姬元赫拿着账目去仓库。虽然姜若惜觉得他这样过很不好,但是他就想活在黑暗之中。
待姜若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后院时,姬元赫正在案桌上认真地写字。本想和他抱怨几句的姜若惜识相地闭嘴,她揉揉自己的双肩,安静地走到姬元赫背后。
姜若惜果然没有看错人,虽然姬元赫身残,但是心却明了。能写出这一手好字的人,不会太差。姬元赫写的一手工整的小楷,这小家碧玉的字在他手下却多了几分硬气。姜若惜撑着手坐在一旁,她承认自己对眼前的男人又多了几分好感。如果,他敢于争取就好了。
姬元赫唇角微勾,“夫人,你这么看着,我会手抖的。”
姜若惜没有理会他的玩笑,她问:“四爷,你这文书是要给李云廷送去吗?”
姬元赫放下笔,“嗯,这是司造监今日收到的各种材料。需要报到国库,这些事情向来由他们跑腿。反正他们乐意,我也乐的清闲。”
姜若惜抽过文书,“四爷,我给你送去。你休息一会吧,我看你好像也没闲着。”
不等姬元赫反应,姜若惜就拿着文书出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