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场景,有些令人毛骨悚然,温仪人嫌恶地皱了皱眉头,厉声斥道:“还不把她给本宫丢出去!”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见丽嫔倏地挣脱了束缚,猛地撞了过来。
刹那间,温仪人耳边听到了许多声音。
有还未进宫时阿爹和阿娘的:
“囡囡,爹娘不指望你能宠冠后宫,只求你能平平安安。”
也有刚入宫时丽嫔说的:
“妹妹,以后我做了宠妃就保护你啊——”
最后,竟都变成了宫人的尖叫:“快来人啊——”
身下似撕裂一般,痛得她面色惨白,耳边传来宫人的催促声:“主子,主子用力啊——”
“流了好多血,快再烧些水来——”
纵使她知道,现在不是该歇息的时候,可她还是抵不住沉沉的疲意,耳边的声音渐渐低了些,一滴泪自她眼角缓缓划过,而后,了无痕迹。
……
这处的动静很快传到了在章华台。
听完内侍的禀报,景帝沉了脸色,倏地起身,径直离去。
后宫众妃也忙追着他走了。
留下一众赴宴的官员命妇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更怕自己一不小心听到了皇家密辛。
众人一致向谢济请辞,此等热闹,还是不凑为妙。
谢济颔首应了。
众人陆续离去,殿内一时只剩下东宫的人和赵王谢琮,就连远了些的宗室都溜了。
谢琮挑了挑眉毛,戏谑道:“皇兄,臣弟担忧母妃,这便去瞧瞧了。”
他颔首一礼,忙转身去追景帝他们了。
刚刚他站在一旁可听到了,是玉华宫出了事,这等热闹,不跟去瞧瞧着实可惜。
这下就真的只剩东宫的人了。
李胜上前,有些迟疑地问:“殿下?”
太子莫不是打算回东宫?可这赵王都去了,他们不去不太合适吧?
谢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姜韫,神色淡淡地颔首:“走吧。”
一行人这才慢悠悠地往玉华宫赶。
梁意如刻意慢了几步,走至姜韫身边,目光狐疑地落在她身上:“姜良媛可知发生了什么事?”
姜韫心下一紧,面上却不敢露出分毫,她看向身侧,故作忧心地问:“妾身也不知晓,娘娘神通广大,可有消息?”
梁意如一噎,面色冷了些:“姜良媛最好祈祷这事和你没关系,不然,本宫定亲自替殿下清理门户。”
闻言,姜韫动作稍滞,她缓缓弯了眉眼,笑得愈加甜美:“不劳娘娘操心。”
话音甫落,她便加快了脚步,梁意如被她甩在身后,只听她娇声道:“殿下等等妾身。”
随后她便看到那道身影顿了顿,最后停在了原处,直至那女子追上去。
她怔在原处看着两人的身影,眼皮跳了跳,一股危机忽然涌上心头。
见她不动,绿芜有些担忧,她心疼地唤道:“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