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不太聪明,又不是傻。
太子殿下那么姜韫,她若此时站出来和姜韫作对,岂不是平白惹得太子厌弃?
这样得罪人的事,太子妃居然让她来?
明明方才说好的……
周奉仪看了看上首,心里闪过一丝茫然。
太子的确是不能得罪的,可太子妃她也得罪不起啊……
目光扫过一旁的姑子时,她的神色逐渐由恐惧变成了坚定。
是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太子鲜少管后院的事,她只有抱上太子妃这棵大树,才有几分希望。
今天,不论如何,她都得让姜韫那个贱婢从东宫消失!
毕竟,太子的宠爱也只对活人有用,若人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这样想着,她再看着太子竟也没觉得多害怕,她走至厅中,俯身跪了下去:“殿下,是妾身要告发长乐宫姜良媛实乃妖孽一事!”
话音一落,立即引起轩然大波。
“什么?!”
“怪不得我这几日老是梦魇呢,原是……”
话落,那人便察觉一道寒意森森的视线,吓得她心中一悸,顿时不敢再说了。
可即使这样,厅内的议论声也没见少。
梁意如也似被吓到了,她看向谢济,颇为为难地开口:“殿下,这……”
还未说完,便听耳边一道冷冷的声音:“放肆!”
谢济沉着脸色,不愉地看向下首的周奉仪,狠狠皱眉,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寒意:“太子妃,这就是你替孤打理的后院?”
蛇蝎心肠,也不过如此!
梁意如一愣,怔在原处,这还是他印象中的太子吗?
她记得,哥哥和父亲之所以死忠于东宫,便是因为当朝太子是位贤明的储君。
既为贤明,就算是不能广开言路,那么也不该是这般,竟是要问她的罪么?
谢济突然发作,众人慌慌张张地跪了一地。
“殿下息怒。”
不管她们先前是何想法,此刻都不敢再开口了,没见着连太子妃都被太子训斥了么?
谢济敛眸,视线触及抹一抹紫色的身影,冷着脸吩咐:
“李胜,把这个女人拉下去,孤不想再在东宫看到她。”
李胜应声,连忙带着人上前。
恰巧这时,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殿下且慢——”
姜韫扬起脸,对着那人微微一笑,可说出去的话却并没有多客气:“许良媛若没要事的话,便让本宫先说吧。”
说着,她意有所指地扫过一旁的周奉仪,微微勾起嘴角。
许良媛身子一僵,唇边的笑险些维持不住,半晌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