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着梁意如行了一礼,态度恭敬疏离。
过后,毫不犹豫地走到了姜韫身边,两相对比,太子心里偏向哪边显而易见。
李胜这话像是给长乐宫的众人吃了颗定心丸。
他们没做的事,不怕有人泼污水,眼下殿下也站在他们这边,有什么好怕的呢?
方才有些恹恹的众人一瞬间又挺直了腰板,重新恢复了生机。
梁意如看着姜韫,几欲捏碎了指甲,心里的恨意见风而起,很快便长成了参天大树。
“殿下执意包庇罪人,本宫确实不能姑息,绿芜!”
“去把人给本宫叫过来!”
姜韫狠狠皱起眉心,她没料到就连太子的话也不起作用。
她眨了眨眸子,又问了一遍:“太子妃为何一口咬定是妾身害了绿屏?”
“妾身与她无冤无仇,何故为难一个小宫女?”
话落,便听绿芜笑了下,接过话头:“姜良媛可知昨夜谁来长信宫找了绿屏?”
昨夜有人去找过绿屏?
姜韫抿紧了唇,问:“谁?”
“可不正是您宫里的小福子。”
说着,绿芜看着姜韫,嘲讽地勾了勾嘴角。
恰巧这时,身手有人惊呼出声:“咦,小福子呢?”
姜韫眼仁一缩,手心温度霎时冷了下来,竹七紧挨着她,最先察觉到她的变化,有些担忧地看了她一眼。
姜韫耳边又想起画眉那句话“是小福子最先发现的”……
几乎不用多想,她便知道,小福子,怕是已经没了。
梁意如嗤笑一声:“若你问心无愧,大可叫小福子出来问上一问!你还敢说你不是心虚?”
“娘娘三言两语便定了妾身的罪,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姜韫摇摇头,低声道:“只是想告诉娘娘,您嘴里的证据着实脆弱得很,倘若有人害了绿屏,又栽赃嫁祸到我长乐宫,也不是不可能。”
“难道,娘娘不想找到真正的凶手,帮绿屏姑娘报仇吗?”
梁意如怔在原处,理智渐渐回笼,是啊,她为何凭着三言两语便断定了姜韫是凶手?
她拧着眉,细细沉思起来。
姜韫见她不复方才那般,心下也微微松了口气。
方才那般,若是梁意如执意强闯,便是她也奈何不得的。
说到底,终究是她太弱了……
她深吸一口气,问:“眼下众人皆在,娘娘不若同妾身一起找出凶手?妾身也想知道是谁在暗处算计我长乐宫呢。”
梁意如面色虽然算不上多好,但还是勉强稳住了神色,她矜持地点点头:“查吧。”
众人浩浩荡荡地进了长乐宫,画眉和竹七在一旁盯着,见没落下一个人,这才转身回去了。
长乐宫正殿,众人分序而坐。
竹七走进来,给了姜韫一个肯定的眼神。
姜韫放心了些,她望向梁意如:“不知娘娘宫里最后见到绿屏的是何人?”
梁意如轻轻暼向绿芜,很快,便有一小宫女站了出来。
“回各位主子,奴婢是最后一个见到绿屏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