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抖了抖身子,慌声答:“回良媛,是奴婢。”
“那她当时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当时天色太黑,奴婢,奴婢没能看清楚……”
姜韫点点头,不疑有他,又问:“当时可有旁人在?”
那宫女摇摇头,坚定道:“只有奴婢和绿屏姐姐两人。”
话落,就觉姜韫的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她心底一突,莫名生了些不好的预感。
姜韫又看向绿芜:“长信宫看守宫门的是谁?”
绿芜一惊,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回道:“是小卓子。”
“他如今何在?”
绿芜回了声,立时便有人去寻。
不多时,人便急匆匆地回来了,见了众人,也未见有任何慌乱的神色,只俯身行礼道:“见过殿下,见过各位主子。”
姜韫的目光在他的腿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你昨夜可有见过绿屏?”
小卓子点点头,答道:“是奴才。”
话音刚落,众人便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先前那宫女亦是煞白了脸色,频频看向他,指望着说些什么。
可姜韫的问题却还在继续。
“哦?”姜韫挑了挑眉,轻笑着问:“这么说你才是最后一个见到绿屏的?”
“是奴才。”
话落,那宫女便如失了力气般,瘫软在地。
她望向上首,不住地哀求:“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两相对比,谁在说谎,答案显而易见。
然而却并没有人理她,众人只看姜韫三言两语便将这人揪了出来,有的心生佩服,也有人暗自发怵。
绿芜气红了眼,她几步走到那宫女面前,抡圆了手,狠声问:“你个贱蹄子!说,你背后是谁!”
厅下乱作一团。
四周的宫人面面相觑,纷纷望向上首。
姜韫紧抿着唇,冷声斥道:“住手!”
“若要撒野,便滚出本宫的长乐宫去!”
绿芜这才松了手,明白此时姜韫也是真心想要找出真凶的,是以她态度倒也干脆,腿一弯,便跪在姜韫面前:“奴婢知错,求姜良媛做主。”
然而姜韫却没了兴致,她可不想方才的闹剧再上演一次。
故而,她轻阖了眸子,低声说:“本宫乏了,剩下的还是请两位大人来吧。”
说完,便软软地倒在谢济怀里,端得是一副宠妃的模样。
绿芜还待再劝:“良媛——”
她的话音未落,便被谢济打断,他冷着脸,眼底全是不耐,若不是事关姜韫,他根本不会露面。
“够了!”
他望向一旁等待多时的刑部主事和仵作。
“尹主事,剩下的便交给你们了。”
二人自然没有异议,他们本来就是为这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