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眨了眨眼,忽地有些泄气。
这人简简单单一句话便可让这些人听话,而她……
她瘪瘪嘴,不由在心里诽腹起来,却忽然感觉身旁的人动了动,姜韫回神,眼前已经撒下一片阴影。
谢济轻轻抚上她的额间,温声道:“走吧。”
“去哪儿?”
姜韫仰着脸,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昨夜只睡了没多会儿,眼下困得紧,只想赶紧歇一会儿。
殿内熏香袅袅,女子倚在榻上,一双眼像猫儿一样直勾勾地看过来,撩人而不自知。
谢济轻咳一声,心虚地移开视线,强装镇定地问:“莫非你还想在这儿待着不成?”
他指了指殿外,那意思不言而喻。
不用多说,姜韫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纵然有竹七和画眉时时护着她,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窥见了些不该看的,就如竹七如竹七所形容的一样,绿屏的死状实在太过骇人。
虽然只瞥见了短短的一眼,但她还是不可避免地煞白了脸。
脑海中清晰地闪过绿屏的样子,姜韫忽然觉得有些恶心,她猛地别过头,埋首在榻边,连连作呕。
她这副样子吓坏了谢济,他弯下身,指尖轻轻搭上女子的后背,拧眉问:“这是怎么了?”
“妾,……”
姜韫有心回他,奈何那股子恶心就似止不住似的,一波又一波。
女子煞白着小脸,眼角还挂着泪珠,看得谢济莫名揪心。
他深深拧眉,扬声道:“来人!”
画眉匆匆跑进来,就瞧见他深拧着眉,而姜韫在一旁吐得昏天黑地,有秽物不慎沾染上二人的衣摆,生生将人拉入了凡尘。
瞧见谢济那黑沉沉的面色,画眉只觉得心脏骤停,她匆匆走过去,俯身蹲在姜韫身旁,哽咽着问:“主子,您没事吧?”
姜韫摆摆手,有些无力地瘫软在她怀里:“无事……”
怀中骤然一空,谢济下意识地有些不快,他伸手将人揽入怀里,瞪了眼画眉:“还不去请太医?”
画眉抖了抖身子,立时便要转身离去。
是姜韫唤住了她:“站住。”
“我已经好多了,不必麻烦。”
她如今还在调理身子,旁的药,还是少吃些为好。
画眉顿了片刻,便也领会了她的意思,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须臾,有小宫女进来伺候二人梳洗,姜韫瞥见谢济衣摆处的一片狼藉,脸色微微发烫。
她也不知,为何仅仅只是想了一下,自己的反应便那般大。
她摇了摇头,将那副画面赶出自己的脑海,不欲再想。
谢济冷着脸,不时转头看她。
想到是他说了那话后她才这般,他心底不由生了些愧疚。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待宫人们退下后,这才走到姜韫身边,执起她的一只手,温声安抚:“是孤不好。”
姜韫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她仰着脸,笑得眉眼弯弯:“殿下确实不好。”
女子声音温软,微微扬着尾音,似在撒娇。
可谢济的心却陡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