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得醒这么早?”
昨夜闹了一通,回来的有些晚,她以为不到午时主子是不会醒的呢。
姜韫掀开帷幔看了看,阳光透过窗格照进屋子,满堂亮色。
“再不起都午时了,哪里早了?”
画眉看着她抿唇不语,笑得一脸暧昧。
姜韫不知为何一瞬便看懂了她的意思,她从前可不就是几乎日日都要睡到午时才起?
姜韫面上一热,瞪了她一眼。
伸手在她身上挠了挠,没好气道:“坏丫头!连主子都敢打趣了?”
画眉被她弄得连连躲避,但又怕伤到她的肚子,嘴上连连告饶:“奴婢错了,主子饶了奴婢吧……”
二人玩闹了一通,姜韫身上的疲意尽数散去。
她伸了伸懒腰,轻声问:“昨夜那事如何了?”
昨夜她说了那句话后便径自离去了,也没管后面的事,只是不知事态如何了?
画眉看了看她,一双眼亮晶晶的。
从前为了外面的名声,主子纵使有些小脾气,可在太子妃面前可是从来都是拿捏着分寸的,昨夜那番举动,可着实令人解气!
长信宫那位不把她们放在眼里,她们为何要做那安安分分的主儿?
画眉自来到姜韫身边,除了得知姜韫怀孕的消息,便从没有今日这般畅快过。
姜韫只瞧着这丫头看着自己不停的傻笑,觉得有些没眼看。
她轻咳一声,将人从思绪中拉回来:“昨夜最后如何了?”
画眉回神,将昨夜的事细细同她说了一遍。
只是她并未亲眼见到,是李胜一早亲自来传的消息。
“最后李胜公公帮着审了一番,除了那污蔑主子的厨娘,还将那王嬷嬷一并给问了罪。”
这个结果姜韫并不意外,甚至可以说是她亲手促成的。
那王嬷嬷早前便欲害她,她又怎会轻易绕过?
恶人自有恶人磨。
那厨娘落得这个下场,也只能怪她自个儿心思不正。
画眉顿了半晌,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有些迟疑地开口:
“只是……那厨娘始终不肯说出背后的主使,然而天色已晚,太子妃只好让李公公带了那厨娘先回去了。”
这倒是有几分稀奇,姜韫眯了眯眸子,狐疑地问:“太子妃没说要常远处置?”
这也正是画眉好奇的呢。
按理说,常远才是长信宫的大统领,平日里太子妃有什么事都是他出面,怎得这次竟松了口,用起殿下的人来?
她拧干帕子递给姜韫,疑惑道:“主子,您说,那厨娘背后究竟是何人?”
姜韫接过湿帕子擦了擦脸,铜镜中的女人青丝半垂,许是因为有孕的关系,面容越发柔和。
她看了许久,平静地岔开话题:“记得让小于子支十两银子给许师傅送去。”
“是。”
画眉应了声,暗暗将此事记在了心上。
姜韫对手下的人一贯大方,此刻画眉替她梳头,扬起的袖口有些微皱,便自然而然地说:“去库房寻些料子,给你和竹七做些夏衫吧。”
画眉手下的动作一顿,手上的步摇险些滑落,她凝了凝眼神,轻声应下。
姜韫眸色轻闪,长睫半掩,不动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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