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无人说话,一时静了下来。
李胜呆了半晌,终于将内心的震撼给压了下去,他张了张口,莫名觉得些许荒诞。
太子妃虽然同太子感情不睦,但她对东宫一众妃妾都看得极淡,堪称大夏女子典范,何况姜韫如今虽然看着如日中天,但论身份,与她终究是比不上的。
她何必对姜韫下手?
然而不知为何,心底却有个声音一直在附和。
他倏地想起那日在长信宫闻见的怪味,心下掠过一丝疑惑。
难道,真是长信宫下的手?
其实,这并不难查,出了正殿后,他便悄悄唤了小太监将姜韫白日去的地方一一探查了番。
结果不言而喻,姜韫这一日同往常并无任何不同,只偏偏多了个长信宫。
李胜立在角门处,心里暗暗叫苦。
太子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眼下姜韫月份尚浅,暂看不出来什么,等到显怀那日,还不知要生出什么风波来。
边城,谢济正带着人商议后面的布局,京城不稳,他要快些赶回去。
前日那场夜袭效果显著,竹七带领的前锋队伍将漠北人的粮仓烧了大半,即便漠北人再是骁勇善战,没了粮草补给,亦是空谈。
这两日士气大涨,谢济打算趁此机会狠打一回漠北,务必使他们三十年内都不敢再犯。
烛光下,男人长身玉立,凤目微垂,举手抬足间带着天生的贵气与威严。
众人早前便听说过储君的威名,这这些日子更是亲眼见证了他的雷霆手段,心中莫不臣服。
待一众事了,外头已是月上中天。
贺宰掀开帘子走进来,送上才收到的信。
谢济撂下手中的折子,神色淡淡地接过,一目十行地看过里面的内容,面上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兴味。
“你也看看。”
贺宰上前,接过他手中的信。
待他看完,这才总算明白为何谢济要露出那副表情了。
漠北王同大夏的皇帝不一样,他一生专情,只娶了一任王后。
先王后身有顽疾,诞下大王子后没多久就去了,此后漠北王再未立后,一心培养大王子做他的继承人。
按说这样的情况下,大王子该长成一位明君才对。
可事实恰恰相反,漠北王室如今最得民心的不是大王子,反而是漠北王的一个养子,怀威将军。
传闻,这位年轻的养子年仅十五岁便可猎得猛虎,武动好强,乃至满朝文武无人能出其右。
本来这次同大夏的交战漠北王是属意这怀威将军的,可不知为何,这人在出征前两天忽然离奇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