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本是抵不过那人的苦苦哀求才想着来姜韫这里试一试,没成想还能得赏钱。
她恭恭敬敬地对着姜韫磕了一个头,便欢欢喜喜地追着画眉去了。
姜韫上前将那玉佩拿在手上细细端详了半晌,仍是没有头绪。
瞧着外面浓浓的暖光,她忽地突发奇想,将那玉佩高高扬起,阳光透过轩窗,那玉佩变得额清澈透明。
她眯着眼看了半晌,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不甚明显的小字——“楚”。
姜韫顿了下,又细细看了番,眼仁一缩,心中掀起层层巨浪。
文柳是后妃,楚王之物,怎会落到她手上?
第二日,天色忽地转凉,到了午后便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画眉去而复返,将手中的锦囊返还给姜韫,低声道:“宫内不知发生了何事,眼下每条道上都有禁军守着,奴婢只露了个头便被他们赶回来了。”
她发间湿哒哒贴在面上,说话间还带着几分后怕,想来应当是被那场面给吓着了。
姜韫听得心惊肉跳,她将画眉整个打量了个遍,确保人只是被吓着后才松了口气。
她点点头,接过那锦囊,在手心掂了掂,感受到手下清晰的刻纹,这才缓缓摇了摇头,温声安抚:“别怕,拘着些院子里的人,只要不出这院子,便不会有什么麻烦惹上来。”
至于外头的那些事,她心中已有了猜想,担心谢济之余,又难免多了几分迷茫。
画眉见她愣神的时间有些长,担心是被自己吓到了没,不由出声岔开话题:“主子,那文婉仪那儿?”
虽然姜韫很是好奇文柳同楚王间的关系,但她思来想去还是不愿趟这趟浑水,左不过楚王都已经落网,离那败落也只有一步之遥,她为何还要以身犯险?
她可没忘了,那玉华宫中,可还有一个淑妃对东宫恨之入骨呢。
姜韫摇摇头,走至榻边坐下,轻声道:“不必理会,眼下宫中人人自危,顾及自己尚且来不及,又怎顾得上旁人?”
她,摩挲着手中的锦囊,忽地回过神来,先前是她想岔了,这样的东西,本就该交给太子才是。
她想了想抬手招来画眉,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画眉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地问:“主子当真要这般做?”
姜韫毫不迟疑地点点头,轻声道:“去吧。”
到了傍晚,宫里的风声果真大了些,就连去御膳房领膳食的小于子都被拦下了。
那禁军看着年轻,虽持着长剑,但态度却极为客气:“小公公请回吧,今日宫中事多,可别平白招惹了是非。”
他说的是实话,小于子的目的也不在于此,笑着道了声谢后便匆匆去寻姜韫了。
听完他的话,姜韫心中抑制不住地狠狠跳了下,她抚了抚胸口,勉强镇定下来:“既如此,便罢了,将院门守好,前殿若有消息,也留意着些。”
小于子退下后没多久,前殿便来了人。
桂嬷嬷带着两个小太监亲自将晚膳送到姜韫房里,待众人退下,她这才将自己的来意道出:“是太后娘娘吩咐老奴来给良媛送些吃食的,娘娘还说,若是良媛一个人害怕,可住到侧殿去。”
她知道昨日太后单独留姜韫在内殿必定说了伤人的话,有心想缓和两人间的关系,便又添了句:“娘娘心里还是疼着您的,良媛可别因她的只言片语便同娘娘生分了。”
说完,便担忧地看着姜韫。
姜韫知她是好心,自是不会同她计较,反倒是觉得愈加熨贴。
若不是真为她着想,她又何必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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