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月好奇的问:“私窠子是什么?”
叶雪英和杨恒一起汗了,不知该怎么跟这位解释。
“总之,不是好人家姑娘可以来的地方,记住了,保密,不能和人说。”叶雪英含糊的说。
欧阳月大感刺激,点头答应了。
杨恒等人,绕路从小门进去,直接要了个包厢。进到楼上包厢里,杨恒松了口气,这种做贼似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好了!他完全可以确定了,雪英真是个离经叛道的姑娘。明知道这地方不对,偏还兴致勃勃的进来。
窗子正对着舞台,在柔靡的音乐声中,一位姑娘正表演柔术,她下面穿着粉色纱裤,打着赤脚,上身只穿了件绣花红肚兜。
欧阳月惊奇的说:“她不冷吗?”
“冷自然是冷的。”叶雪英笑道。舞台四角虽摆了火炉,可三面敞开的舞台,哪存得住热气?
那姑娘的动作充满挑逗性,引得四周一片叫好,打赏声接连不断。
叶雪英看得津津有味,杨恒在里面点菜,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带她来这对了。她喜欢看这个。
接着一个小姐打扮的姑娘上台,唱了段小曲:
冰轮映碧箩,晚凉多,一声钟磬禅堂暮。松荫坐,展素萝,藤床卧,天街几点流莺度,欲听瑶琴月下弹,彩云飞逐飞琼度。
声如珠打银瓶,宛转动听。
叶雪英不由道:“好歌好曲。”
杨恒踱过来说:“她是王家班的台柱子,叫玉锁。她是洛城出名的金嗓子。”
欧阳月看着迷糊,问:“她是哪家的小姐?”
叶雪英笑道:“她不是小姐,是歌伎。她是在演戏。”
欧阳月这才有点明白。
四下一片的喝彩声,有人就往台上扔锦缎,扔金银锞子,叫着再来一段。
玉锁见大家捧场,扔了不少好东西,便笑着应了,又唱了一曲方下。
接着上来两个花脸的丑角,在台上搞笑逗趣。欧阳月笑得伏在栏杆上直不起腰。
一会又上来两个武生,满场翻筋斗,看得欧阳月张口结舌。
叶雪英一直浅笑着,杨恒小声道:“这里还好吧,不会太低俗。”
叶雪英含笑说:“嗯!这种演出就是这样,太下流就失了格调,只能吸引来商人和恶棍,这院子就要变味,反而办不下去了。办这个要求的是个分寸,一旦失了分寸,就要关闭了。”
这种戏院子和青楼差不多,只是更隐蔽一些罢了。
叶雪英觉得虽不如当代的晚会精彩,也别有一番意思。
杨恒倒没想过这个,思索了会他就明白了。办这个院子就跟走狗钻火圈一样,粗俗一点就变青楼,高雅一点又没人来,或者招来祸患。要的是个半遮半掩,半推半就。
然而,就象狗钻火圈一样,久了就会不可避免的或下或上。或者被迫关闭,或者干脆变青楼,没第三条路。
又听了几首歌,忽听下面有人高声叫骂:“杨恒这小子,真不是东西,一个人带着美人跑了。”
马上有人喝道:“低声!”
随即那声音就低了下去,隐约还能听到那人在骂。
叶雪英忍不住神识往楼下一扫,却是那帮举子。她顿时明白了,似笑非笑的看向杨恒。
杨恒尴尬了,他听出来了,那声音正是江荣和连宏。
好在欧阳月听歌听得入神,没注意。
此时酒菜摆上来了,叶雪英让杜鹃四人将桌案抬到窗前,放下帘子,三人边喝边看边聊。
天南海北聊着,欧阳月渐渐插不上嘴了,只能看着那两人针锋相对的辩论。她听不太懂两人在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