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臻挑眉,斜了眼装孙子的苏韫笙,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放大,眸底有几分疯狂,被他暂时收敛起来的煞气与戾气顿然全开,朝干瘦男人身边的矮子涌去。
“是我的!”
他冷声道,宣誓着主权,像只守着自己嘴边猎物的恶狼。
抬手慢条斯理的拿过一旁的外袍盖在苏韫笙身上,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让他人窥视的她一分一毫,这帮肮脏之物不配看她!
“不想死就滚远点!”
他缓慢的站起来,阴翳之气将他包围,浓烈杀气,像从活死人堆里走出的恶鬼。
没想到男人这么不好惹,光是气势上就足以将他们压得死死的,干瘦男人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他身旁的矮子则被突变的沈易臻吓得腿软。
在这片沙石之地他们已经纵横惯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踢到铁板上!
三四十人竟是被一个男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给吓到,但最终还是饥饿敌过恐惧,三两道声音教唆着干瘦男人。
“老大,咱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们!”
“就是老大,这片沙石可是我们的地盘,弟兄们都饿了好几日,储备粮可不多了!”
“……”
“……”
干瘦男人有几分被说动,本后退的脚步顿住,“呸”的吐了口唾沫。
“干他娘的!”抬手指着沈易臻,阴笑。“上,今晚就用他来给大伙打打牙祭,可别伤了他身后的小子!”
干瘦男人话落下,三四十人朝牛车一拥而上。
躲在外袍下的苏韫笙听到干瘦男人这话后便开始不淡定了,伸手欲拉下身上的外袍,手刚抓到外袍时就被沈易臻给抓住了,只听到他的声音传来。
“放心,有我,呆着别动。”
他声音一如既往地的深沉,似乎将要面对的不是三四十人,而是三四个人。
苏韫笙攥紧手下的衣袍挣扎一翻,最终还是松开手指选择相信他。
安抚好苏韫笙,沈易臻这才懒洋洋的看向涌来的人群,歪头,嘴角上扬,嘲讽的笑意挂在他脸上。
人群靠近了牛车,伸手想要将牛车给推翻,老牛发出“哞”的一声长叫,沈易臻手中的鞭子动了。
“啪啦”一声,倒刺的鞭子狠狠抽在要推翻牛车的手上。
鞭子一甩出一抽回,溅起了一片皮脂和血液,腥臭的空气中顿时漫着血腥味。
血腥味没逼退这帮流民,反而更加刺激他们争夺的欲望,一时间各种辱骂声响起。
躲在外袍下的苏韫笙用力的捂住双耳,逃避的闭上双眸缩成一团,祈求这事快些过去,耳边的抽打声一直在响着,她依旧安然无恙就知道是沈易臻的功劳。
没想到他竟是有两下子,这么多人都不放在眼里,看来是她小瞧了他。
就在她默默佩服沈易臻时,右脚踝突然被一只手给抓住,且往牛车外扯着。
“松开!滚蛋!”脑袋上盖着外袍,眼睛看不到情况,她胡乱的踹着抓着她右脚的手。
踹人的滋味怎么说呢,简单粗暴点就是有点爽!而且还有些越踹越上瘾的感觉!
可惜她还没踹爽够就被一只大手抓着手臂将她拉起,她被迫站起来,正要使出一招猴子偷桃要了抓着她手臂之人的子孙时,熟悉的气息钻进鼻子里,她这才知晓是沈易臻在拉她。
及时刹住自己的绝招,有些可惜又有些替沈易臻感到庆幸。
可惜的是没能使出她的绝招,庆幸的是没伤到自己人,正是关键时刻,她可不能做猪队友。
拉起苏韫笙,沈易臻将她拥在怀里,看着接连不断拥上来的流民,他面露不耐烦,干将苏韫笙的脑袋压他怀里,手中的鞭子加大力道,狠狠朝底下的人头挥去。
“啪!”
一声巨响,凡是鞭子落在的脸上都会被带走一片皮肉,直接露出白森骨头。
“啊!”
好几道惨叫声响起,第一波直接被鞭子掀下脸皮的男人捂着血流不止的脸惊恐后退,鲜血滴了一地。
听到惨叫声苏韫笙颤了一下,双手抱紧沈易臻的腰,不用他用手压着她后脑勺,她自己便自觉的将脑袋埋在他怀里。
沈易臻单手抱紧苏韫笙,当看到流民面露痛苦和肆意飞溅的鲜血时,他有些兴奋,手中的鞭子甩得更加暴虐,甚至还直接把人给甩翻在地起不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韫笙听惨叫声听到麻木,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她开始有了不安,因为惨叫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她只能听到她与沈易臻的喘息声。
那些流民呢?都跑了还是都死了?两者她选择相信前者,可惜现实并非她所选。
三四十多个流民都成为了沈易臻鞭子下亡魂,他们的牛车周围遍布着鲜血和皮肉,还有已死的尸体,尸体上都是缺少皮肉的,有些更可怕,头皮都直接被掀,只剩下光秃且血淋的红骨。
老牛不安的刨着沙石地,虽然牛车周围没被沾上一丝血色,但血腥味却一波又一波的将他们围住。
衣袍下的苏韫笙不安的吞咽口水,松开沈易臻的劲腰,抬手正欲拉下盖在头顶的衣袍时,她的手被一只冰冷的手掌给握住,她被这冰冷的温度冻得一颤。
“沈易臻……”
她有些心慌的喃喃低语,有几分悚了此刻的沈易臻,害怕他杀急了眼,也把她这不灵光的脑子给抽下来。
“莫拉下衣袍。”他低语,扭头看了周围没了气息的流民,他微红的眸低染上快意,握紧鞭子的手止不住内心散发出来的亢奋。
黑色鞭子被鲜血染红,倒刺上还残留着星点皮肉。
“怎,怎么都没声了?”她心跳如雷鼓,小心翼翼的问出声。
沈易臻盯着死尸的目光移向她,倏然抬手抓着她的后脖颈,猛然将她扯近他。
苏韫笙被他这一粗暴举动吓了一跳,眼睛看不到东西,她本能的抬起双手抵在他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