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大不了给你一个小妾做……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呜呜呜……”
秦蓁似哭丧一样,在苏韫笙床头哭得停不下来。
没离开站在帐篷外的沈易臻听着帐篷内传出的哭声,心中感抱歉。
他仰头看着飘然而下的雪花,抬手接住,掌心发凉,只觉凉到了心中。
不经想,如果苏韫笙当日能全身而退的离开东营场,他们今日所面对的处境就不会是这种僵持不下!
如果当日白麟没落下东营场大门,他与苏韫笙不会是这个局面。
不堪的捂住发红双眸,他悲怆蹲下,小雪落在他墨发上。
随着他指尖缝隙,有些液体渗透了出来,很快凝结成薄冰,他双肩微颤。
如果苏韫笙能全身而退的离开东营场,那么他们现在应是在一个温暖的地方,那地方有海棠树。
一切都没有了,她没能离开东营场,所有的一切超出他的计划。
她不要他了!
她宁死也不要他了!
随着夜深,风雪越大,这是沈易臻过得最冷的一个冬日。
“主子。”
随着慕戈前来,他手中的伞阻断一直绵绵不绝落在沈易臻头顶的小雪。
“何事?”沈易臻恢复往日的淡然,拿开捂在双眸上的大掌,面上有些湿润,双目通红。
“京中传来消息,事关当日您带兵前往殁峡谷而遭到燕国士兵伏击的消息。”慕戈半跪在雪地,给沈易臻撑着伞娓娓道来。
“是太子与白家的联手,我已知晓。”沈易臻幽幽叹道,而后冷了声。“我想知晓当日用假地图诓骗我到殁峡谷的那小兵是何人?那场战中他死没?他若没死,那定然还在军中,你务必将他揪出来诛杀掉。”
“是。”慕戈领命,“属下已让人在京中一一排查,相信不久便会在太子那里找到那人画像,一旦找到便会立即送到军营来。”
“那便好。”沈易臻颔首,“无事的话,你便下去吧。”
慕戈拉下眼帘,“主子,属下给您包扎一下伤口吧,自那日苏姑娘受伤起,您就一直没处理过自己身上的伤,如今伤上加伤,属下忧心苏姑娘还未好起来,您便倒下了。”
沈易臻欲拒绝,但想到慕戈最后一句话在理,只得站起,随着他站起,慕戈也撑着伞站起。
皑皑雪地里,一主一仆,一白一黑,一前一后。
“慕戈,恨我为了她放弃你们吗?”
夹合着风雪,沈易臻的询问声传来。
“不恨,主子决策,属下永远听从。只是希望主子无论发生何事,都千万不要伤了自己。”
“我不是个好主子,累了你们跟随我。这事结束后,你们去追随个好主子吧……”
冰凉风雪打在慕戈惨白面具上,听到沈易臻传来的声音,他愣了一下,很快又跟上沈易臻步伐。
今年的冬日还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