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吓得直接下跪。

康熙皇帝问：“昨天晚上，你吩咐孙嬷嬷带着老四的那个格格，去哪儿了？”

德妃娘娘心中咯噔一下，她没想到顺熙妃或者是梧灵，居然敢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一是这件事情有损女儿家的颜面，说出来实在不光彩，二是这没凭没据的，德妃只要矢口否认，还诬陷她们栽赃，自己还能倒打一耙呢。

所以德妃装作疑惑的抬抬头：“臣妾让苏嬷嬷带着梧格格去太医院取药了…中途……中途梧格格遇见顺熙妃，两个人就都去顺熙妃那了。”

“就是这样吗？”

康熙皇帝质问，语气清冷，他丝毫不会相信德妃的话。

四爷站在两个人中间，听得有些糊涂，但是有一件事情啊，四爷是听明白了，那就是自己的皇阿玛怀疑额娘对梧灵做什么事儿了，嗯……不仅皇阿玛怀疑，四爷自己也怀疑。

所以四爷问皇上：“皇阿玛，昨天晚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康熙皇帝冷哼，他坐在椅子上转着佛珠，随后轻轻启口：“昨天晚上，你的额娘，她派孙嬷嬷带着梧灵去了赫舍里皇后的旧居，并且把梧灵那丫头给锁在了里面，当时朕也在屋子里头，而且喝醉了酒，险些把梧灵错认成了赫舍里皇后！幸好后来，顺熙妃出面解了围，要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老四，你额娘之心，人人得而诛之！”

这句话，吓得德妃心中一颤，她连连喊道：“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怎么会伤害自己儿子所宠爱的人啊！”

此时，四爷也皱了眉，他回想起之前的那碗猪肝菠菜粥，本来应该都是给梧灵的，但最后是四爷和梧灵分了喝，梧灵有花钿异能，所以才会无碍，而自己只是凡人之躯，所以那晚就腹痛不止……想了这些，四爷有些不敢往下想去，他看着德妃，自己的亲额娘，然后用极为不相信的疑问语气问着：“你不是想伤害儿子所宠爱的人……而是想伤害儿子所宠爱的人的，腹中的孩子吗？”

四爷猜的不错。

德妃娘娘倒吸一口凉气：“禛儿，你怎么能这么说额娘呢？额娘这般疼爱你，你的子嗣，我鸟也必定会百般疼爱……”

“可是……”四爷好像突然想到了，德妃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长子的缘故？

想了这些，四爷有些后怕，他不再敢往下想下去，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不过四爷没有说下去的，康熙皇帝就帮着他说下去，康熙皇帝说道：“那是因为，梧灵腹中怀的是男胎，而男胎若是平安降生，那便是老四的长子，若老四的长子是一个番邦女子所出，那老四岂不是失去了继承皇位的可能？德妃啊！你有不臣之心啊！！”

德妃娘娘被猜透了心思，她慌乱急了，口中只能喊着：“臣妾冤枉啊，臣妾冤枉！”

四爷撇了一眼德妃，眼中满是失望，他想不到自己的亲额娘竟然不懂他的想法，他本无心皇位的，长子是谁所出，都无所谓。同时，四爷也觉得悲哀，他竟然没有看出自己亲额娘的想法，若是能早些发现并阻止，便不会有今日之祸端了。

随后，四爷跪下叩头：“皇阿玛，请饶恕额娘的罪过，额娘只是一时糊涂，儿臣向皇阿玛立誓，儿臣绝对没有不臣之心，儿臣愿意一辈子为人臣子，不论日后是哪位兄长或者是弟弟继承皇位，儿臣都会忠心辅佐，若儿臣，违背了今日之诺言，便天雷轰顶，五马分尸，永坠阎罗，不得好死。”

这毒誓发的，一句比一句让人心颤。

康熙皇帝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他起身走到四爷身边，神色凝重，他拍了拍四爷的肩膀，而后却又忽然哈哈大笑：“好啊，好，果真是朕的好儿子，不过朕不相信什么誓言，朕只相信人定胜天。”

四爷回答：“那儿臣便请皇阿玛赐儿臣一道圣旨，叫儿臣永不能继承皇位的圣旨。”

“不不……”康熙皇帝摇摇头，“那倒显得朕刻薄自己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