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兰回到和风苑,唉声叹气的,满怀心事,她想什么,黄妈妈可是能知道个八九,便问道:“老太太可是后悔了?”
“有什么好后悔的,这个女人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开得艳丽、张扬,令人瞩目,却扎手得很,一不小心,扎你一手血。”裴若兰露出了一抹深思,“她这个人个性独立自主,但太过自我了,也不知道的她是怎么教育出来的,我总觉得,她有一种目空一切的感觉。”
“目空一切?哪里就有那么嚣张了。”黄妈妈不赞同。
“我是真的有这种感觉。”裴若兰望着虚空处,陷入思索中。
朱媛媛的身份、来历都透着神秘,特立独行,大胆张扬,什么都无所畏惧,象江湖中人那般洒脱,却没有江湖中人的杀伐果断的凌厉之气。
有时候会散发出上位者的气势,令人心悸,但有时候又平易近人,和下人一起干活,打成一片,有时候又象市井之徒那般无赖,让人恨得牙痒痒。
如此矛盾又多面性的人,还查不出来历,一点过往痕迹都没有,仿佛是从突然天上掉下来的一样,裴若兰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子,生怕朱媛媛给他带来麻烦,才趁着韩绍元不在,给了放妻书。
想到韩绍元死活不肯放弃朱媛媛,裴若兰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回来发现喜欢的媳妇给放跑了,不知道会不会埋怨自己的母亲。
这几年来,因为骠骑大将军的事,裴若兰心力交瘁,而韩家牵扯进去,到现在都还没解决,她只希望一家人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这样风雨飘摇的,实在是过得太累了,也不怪她会自作主张,与朱媛媛脱离关系。
杜鹃是烈士的遗孤,海棠的爹却是残疾的退役士兵,裴若兰因为杜鹃和海棠的婚事找朱媛媛的麻烦,虽然是出于好意,但海棠还是过意不去,怕她爹对朱媛媛有怨言,就偷溜去找陈福宝。
陈福宝右手拿着扫把扫地,左臂的袖子空荡荡的,当他知道裴若兰为自己的女儿出头,心情复杂,两个都是主子,也都是为海棠好的,这可怎么好。
陈福宝一个残废带着几岁的女儿,韩家收容了他们父女俩,他在韩家只是干些轻松的活,他付出的劳动力并不足以回报韩家所给予的。
而朱媛媛又对海棠有救命之恩,两边都有恩情,现在一听海棠说裴若兰为她出头,跟朱媛媛打起来了。
陈福宝左右为难,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呐呐的说道:“我不知道会这样的,她们都没事吧?”
“没事,爹,幸好主子不怪罪,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主子说了,我和杜鹃过了十八再放我们出去嫁人,主子是好人,她不会亏待我们的,你就放心吧。”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主子是好人,我是你爹都没见你这么维护过。”陈福宝说话泛着酸气。
“爹。”海棠的叫声拖着长长的尾音。
“其实我没怪过小姐,我也没说什么,她教你功夫,我挺高兴的,我很感激她,我只是气那些人,臭嘴烂舌的…,哼。”淡淡的愠怒浮上陈福宝的眼底。
就凭朱媛媛神秘强大的后台,跟着她将来必有大造化,但海棠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安慰的说道:“放心吧,我跟着主子会有很好的前途的,不用管那些人。”
“她们都是好人,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好好伺候小姐,知道吗?”
“知道了。”
…………
清明已过,已经开始进入初夏,天气不冷不热,最是舒服,紧张了那么些天,护院的精神也放松了,加上熬夜巡逻,两个护院也疲惫的打着呵欠。
睡梦中,朱媛媛被系统的警报声惊醒,有二十个人翻墙进来了,她心中一紧,十个八个的没问题,裴若兰、杜鹃、海棠加上她自己,还想五个护院都能应付得了,但是二十个人,怎么可能应付得来啊,也不知道这些人什么来路,什么目的。
朱媛媛坐在黑暗中,犹豫不决,这么多入侵者,她们不可能应付得来,真打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满门被灭。
入侵者动作很快,在朱媛媛举棋不定,不知所措时,他们进入了各个院子,朱媛媛只能躺回床上,假装睡觉,想先看看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
有一个掀开窗户,跳进入了朱媛媛的房间,
入侵者逐个房间看了一遍,然后在院子里集合,其中的头领吩咐,所有人隐匿起来,一个个身法轻盈,瞬间散开,屋顶,房梁,杂物堆,树上都藏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