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愣了一下，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她。

“那天，是我的洗礼日，所以姐姐们才会带着我去湖泊那里。可没想到……”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

“抱歉。”

“不，这和您没关系。”女孩儿摇了摇头：“只要您还活着，打败华烨王的胜算就更多了一些！姐姐们的牺牲，就是值得的。”

凌霄张了张嘴：“你们，你们就是为了这个，才……”

女孩儿神色黯然的看着自己的脚尖，说道：“我和姐姐们不一样，她们是战败之后被俘虏，或者是被华烨王从其他地方掳掠来的奴隶，但我从来没有离开过天宫号。”

“我是在天宫号上出生的，可连自己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很可笑吧？”

凌霄没有说话，他发现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

“小的时候，我不明白，很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被这样对待。

很多次我见到妈妈回来，都会拼了命地洗刷自己的身体。金属尖刺做的刷子把自己的身子都刷烂了，可还是不肯停下。”

“很多次，妈妈都会抱着我哭，哭的很伤心，很绝望，她说她对不起我。”

“我不明白，直到，直到我遇到了那个男的……”

女孩儿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记忆。

凌霄不忍听下去了，那样的环境下，也许根本就不该有孩子诞生。事情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样，这对可怜的母女再次遭遇了命运无情的抛弃。

“那件事之后，妈妈死了，我接连失去了生命中最宝贵的人和东西，我才明白了很多事情。”女孩儿抹了抹自己的眼泪，再次看向了凌霄：“所以，您没有必要自责，姐姐们是自愿的。”

“你叫什么名字？”

“妈妈没给我起名字，她说，她不应该让我来到这个世上。”

凌霄怔了一下，伸出手放在了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问道：“那，你介意我给你起一个吗？”

女孩儿并没有拒绝她的抚摸，而是带着一些忐忑问道：“可，可以吗？”

“安琪儿怎么样？”

女孩儿不解的看向了他。

“它的意思，是天使，天使应该是光明的，圣洁的，能给人带来温暖与希望的。希望，这个名字能为你带来一些不一样的改变。”

“我，我并不圣洁。我，我很脏的。”

“不。”凌霄摇了摇头，指向了自己的心脏：“你的这里，比很多很多人都要干净。”

女孩儿，不，安琪儿愣了一会儿，突然间又扑入了凌霄的怀中，再度抽噎了起来。

凌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随即又抱住了她的肩头。

“你，你的怀抱很温暖，我，我可以叫你姐姐吗？”

......

凌霄一下就愣住了，看着安琪儿期待的眼神，很想纠正她的称呼，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许久，凌霄点了点头：“可以啊。”

很久之后，当凌霄回想起今日的回答，简直是恨不得抽死自己。

“谢谢姐姐！姐姐，你叫什么啊？”

“凌……”

“天使灵吗？很好听呢。”

“不，不是，天使凌霄。”

“凌霄？也很酷呢，就是有点儿像男人。而且……”说到这里，安琪儿戳了戳凌霄的胸甲，说道：“姐姐，你胸好小啊，还没有我的大。”

凌霄眉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撇过了头。

他能怎么办？自己撒的谎，就是打掉了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但是，特么的好羞耻啊！死丫头，你能不能不要戳了，你指头不知道疼吗！

凯莎，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