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开心？”

“没有。”冷的回答很干脆，有些冷冰冰的。

安琪儿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天使冷，走到了一旁的石阶上坐了下来：“还说不开心，那面墙很好看吗？还是它的纹理藏着什么秘密，值得你潜心研究。”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

“呵，这算什么，小孩子闹脾气吗？”安琪儿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一些老成的表情，随即又像是故意的说道：“如果你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儿彦说的话，那么冲我来吧，是我让她把你划归到血天使里面的。”

“什么？”冷顿时惊怒了起来，转身就冲着安琪儿喊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就对了，看来你在乎的还真是这件事。”

“我怎么可能不在乎，那是我的毕生信仰！”

“什么信仰？”

“正义的信仰！”冷怒吼道，白皙的脸庞气的通红，甚至身体都在发抖。

安琪儿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点了点头很是自然的说道：“很好，说出来就好。”

一边说着，她还翘起了双腿，脸上的表情也变了。那一瞬间，冷心中的怒火立刻就减弱了很多，眼前这个身材如同小孩子一样的天使，居然给了她一种直面凯莎女王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彦那种年轻的天使不会有的，只有和凯莎女王，天基王同一时代的强者才有的气质。就比如她身下的石阶，那明明是普通的石阶，却被她坐出了王位的威严气度。

一时间，冷居然有些气短，而不敢说话。

“你现在也七千五百多岁了，年纪说起来也不小了。天城建立三万年，说实话，七千年的天使并不多。那么，我问你一个问题。”

“您，您请说。”

安琪儿微微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问道：“怎么，吓到你了？”

冷回了回神：“没有。”

“好吧。你说，什么是正义？”

冷还以为是什么问题呢，当下便如同背书一样的张口就来：“正义即是……”

“停停停！”安琪儿大叫着打断了她的话：“凯莎给正义下的定义还是我，凉冰，鹤熙三个人和她一起商量出来的，所以我比你熟悉，别给我背书。我是问你的正义，是让你用你自己七千年的战斗告诉我，什么是正义。”

“我……”冷张了张嘴，却大脑一片空白。此刻，她穷尽脑海，都无法找到一句话来表达自己的正义。

原本以为的很轻松就能回答的问题，此时却让冷有种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觉。

安琪儿好像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她拍了拍身边的石阶：“来，坐下来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不，不用了，我，我站着就好。”

“过来吧，我有那么可怕吗？难不成，还能吃了你啊。我这个故事，可是很长很长呢，把你站累着了，怪不好意思的。”

冷犹豫了起来，还是没有挪动步子。

安琪儿挑了挑眉毛：“你要是再不过来，我可就动手了啊。”

“别！”冷赶忙喊了一句，快步走到安琪儿跟前坐了下来。

安琪儿微微一笑，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正义是怎么来的吗？”

“这……”冷有些不敢回答了，安琪儿的问题让她有些惶恐，生怕再多出来一些颠覆自己认识的事情。

“我听姐姐说过，他和你提起过曜阳。”

“是的。”

“正义的诞生就和曜阳有关。”

“我听说过这件事。”

“那就好。实际上，我们血天使并不喜欢回忆，也没有人去探究同伴的过去。因为，过去对我们来说，不堪回首。”

“安琪儿大人……”冷看着安琪儿的侧脸，不知为何，有些哀伤。

“不过没关系，今天我可以破例一下。但是嘛，我并不清楚其他姐妹的过去，只好给你讲讲我本人的了。”

“荣幸之至。”

安琪儿看着远处的星空，慢慢的说道：“起初是没有正义的，有的是华烨的天宫。天宫是一种秩序，也是华烨的旗舰，当时那个年代唯一的一艘天体级作战单位。而我，很不幸，我就出生在这艘代表着至高王权的战舰之上……”

……

随着安琪儿的讲述，一个更加完整，也更加残酷的时代徐徐拉开大幕。

透过安琪儿的视角，冷所能看到的黑暗让她战栗，让她恐惧。她不知道如果自己处在那个年代，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是如同凯莎女王一样奋起反抗，还是如同其他的女天使一样苟活着。

她不清楚，那样的时代，仅仅是想想就让人浑身发抖。

“后来，我在战争中亲手杀了害死母亲的天渣流风，杀了那个，那个……”安琪儿说到这里，湖蓝色的眼睛中充满了哀伤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