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的规矩?”张汶也冷笑了出来,“你是民,我是官,你告诉本官什么是规矩?”
“别以为你读书好,进了太学,你就当真是了不起了!要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功名在身呢!”
“怎么这就要越过县太爷去?你算个什么东西!”
张汶彻底被孙恒激怒了,说话间也有些口无遮拦了起来。
陶园眉头狠狠蹙了起来,刚要说什么,不想被孙恒拉在了身后,定定看向了张汶。
“张师爷,您这话儿倒是带着几分气话了。”
“草民断然没有干预官府衙门口的意思,草民也没有那个资格。”
“不过草民略晓得一些朝廷律法,毕竟在太学里也都有背过的,其中有一条便是官府拿人也要有证据才行!”
“还有,张二叔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官,怕是对官这个字眼儿有什么误会吧!”
“你……”张汶登时脸色变了几分。
孙恒淡淡笑道:“瞧着张二叔好似也不太清楚,草民不才就给你稍稍解释一二。”
“咱们大晋最低品级的官员也就是吴县令之类的官,是九品!”
“像张二叔这样的师爷,虽然也当得起一声百姓口中的大人,可却是没有品级的,顶多就是个属吏。”
“张二叔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每每自称自己是官,莫非想和吴县令平起平坐不成?”
“你胡说!”张汶终于怕了,忙心虚的看向了四周,果然四周站着的那些人眼神都稍稍变了几分。
张汶登时脊背微微发凉,要知道吴县令此人最是个多疑且小心眼儿的,若是方才孙恒的话传出去,他便是要倒大霉的。
孙恒又笑道:“张二叔,咱们再说说大晋律法,大晋律上写道,便是官府拿人也需要证据的。”
“既然陶姑娘的堂妹身份有些出入,那也得你查清楚了再拿人才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拿下,可不妥啊!”
“哼!此恶妇喧嚣公堂!”张汶点着陶米冷冷道,却转移了话头。
陶米现在已经完全懵了,他学习汉语虽然也学了两年的时间,可此时这些人说话怎么和他之前学的那些现代汉语不太一样。
听得懂一句,听不懂一句。
不过他最是个机灵鬼儿,瞧着这架势不对,还是闭嘴吧。
孙恒笑了笑:“恶妇喧嚣公堂,杖责三板,逐出公堂,可没说让你将人拿到牢狱中啊!”
“你……你……”张汶的学识就是个狗屁,这些年连年中不了举人,更是直接就放弃经学。
他现在每天蝇营狗苟忙着巴结吴县令,勾结一帮小人,给自己牟利,做学问,背诵律法这事儿早就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此番被孙恒怼的哑口无言,只得命人将陶米打了三板子,其实那些差官瞧着孙恒为陶家姐妹撑腰,便看出深浅来。
他们也就是个普通当差的,自然不愿意得罪孙恒这样的人,万一以后人家做了官老爷,他们岂不是要倒霉。
故而说的是三大板,其实就像是挠痒痒一样。
陶园带着陶米终于离开了衙门口,走出大门的时候,这才惊觉浑身都被汗浸透了。
她下意识回过头看向了身后森冷的门,这种地方以后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