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仰起脸冷笑道:“张师爷,万事总有个章程不是,您不能什么都红口白牙凭你的一张嘴诬陷民妇吧?”
“这就是民妇的堂妹,我们也不分地不分银子,就是补一个身份而已,你却要喊打喊杀!”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张师爷公正不阿,替天行道,可桃源村的百姓们看得清楚,你不就是想要调戏我不成,嫁祸于我,害的我差点儿被活生生打死。后来瞧着我日子过不得错,你就想报复是也不是?”
“你那装印章的袋子还落在了我的手里,哪儿来的脸谈大晋的律法!”
“你……你……”张汶脸色微微一变,没想到这种事儿,这个女人家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在公堂上挑出来。
果然四周站着的那些官差眼底微掠过一抹诧异和不屑,这么大岁数了竟是调戏侄儿媳妇?
吴大人的脸上也掠过一抹不愉,身边这个张汶这些年没少帮他敛财,不过他自个儿要是胡来不听话,也不是一件好事。
张汶瞧着吴大人的脸色变了,心头稍稍慌了几分,忙冲吴大人躬身道:“大人,切莫听这个女人胡搅蛮缠。”
“她污蔑属下!”
“如今属下已经命人从她的院子里搜出来一千多两的银子,还有一些别的物件儿,都不是她这个小寡妇能拥有的东西。”
“那些绸缎衣服,好看的珠翠,她一个穷女人,还是个寡妇从哪儿弄来的?”
“一千多两银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怕是和那个陶米有关,属下怀疑这两个女人作奸犯科。”
“定是那陶米偷了主家的银子逃了,被陶园收留,不然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陶园冷冷盯着他,当初钱掌柜带着银子来桃源村买了她的画作。
村里人都传开了,作为张家人的张汶不可能不知道,不然也不会这么坑她了,不就是想吞她的银子。
明明是她赚来的,张汶却故意说是陶米偷来的,说的这般厚颜无耻,也是醉了。
这大概就叫睁着眼睛说瞎话吧?
“大人,那些银子和陶米没关系,那是我自己赚的。”
陶园吸了口气道:“在陶米来我家之前,我就从瑞福祥绸缎庄的钱老板那里赚了一千两。”
“钱掌柜可以作证!”
“呵!陶园啊陶园,你怕不是不知道钱掌柜已经去了云州府吗?”张汶冷冷笑道,“你找个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人给你作证,你这不是胡搅蛮缠是什么?”
“大人!”张汶弯腰冲吴大人笑道,“这个女人忒不老实!大人还是要给她点儿王法瞧瞧!”
“怎么你要屈打成招不成?即便是钱掌柜不在隆阳县,可那天他来陶园村的时候,还带了个小伙计的!也可以喊过来问问!”陶园高声道。
“哼!分明你就是在狡辩!”张汶根本不听陶园解释,也不需要她解释。
吴大人早已经不耐烦了,若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连着这审问的过场他都懒得走。
“大胆犯妇!尔等所言前后矛盾,经不起推敲,还不快招来!你私藏奴婢,到底藏得是哪家的奴婢!她偷了主人家的银子,偷了多少,除了这一千两之外其余的放在何处?还不快招!”
“来人!大刑伺候!”
哗啦一声,两边的官差拿着夹棍朝着陶园和陶米两人走了过来。
陶米顿时急了,喔里哇啦,冒出来一大堆家乡话泰语。
张汶忙道:“大人,您听见了吗?这陶米说的话可不是咱们中原人士所说的话,这事儿不能不深究啊!”
吴大人眼神冰冷一字一顿道:“给本官重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