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想到,我们这些位卑权大的直指们,能一步步发展到今日。”
他们承天子看重,才有了超越官职的权势,陛下的圣恩,既是手中利刃,也是绣衣使者们唯一的依仗。
指挥使自然是一心忠于陛下的,可是也要为所有追随他的属下势力们考虑。
安知夏成为绣衣使者后,势如破竹的抓捕了不少楚国间者。
打破了笼罩在魏国人头上,楚国不可战胜的形象。
连带着朝上的文官们,也高看了指挥使一眼。
那时候指挥使隐隐就有了一种预感,安知夏会给绣衣使者带来另一只支柱。
可惜,因为太子之事,皇后对安知夏不满,阴差阳错,安知夏外放淮南。
这次安知夏回京,就是指挥使真正认清了前路,给绣衣使者找了新的根基。
绣衣使者不能和东厂一样,一身安危仅靠陛下心意。
绣衣使者更该是任何一个掌权者不可缺少,却又忌惮的存在。
现在安千户不但要把这个案子办好,还要办的漂亮。
否则,安千户的前程只能止步于镇抚使。
穆晨有些惊讶,邓佥事这是想要做清流啊。
为民请命,以民心为手中刀剑,挟制朝上官员,甚至是皇位上的那位。这曾经是文官集团屹立不倒的依仗,绣衣使者也能借鉴?
这就是绣衣使者集团新的方向?
看来,半年前牛指挥同知之女没有坐上太子妃之位,让他们看清了绣衣使者在上位者心中的地位,不过是刀剑,也只是工具。
正是这个清醒的认知,让绣衣使者集团有了其他的想法。
因为邓佥事的话,场面一时陷入安静,还好有下属来报,钱百户赶紧说道:“昭狱的采花盗招了。”
邓佥事和穆晨互相看了一样,三人第一时间赶过去。
他们入了昭狱,昭狱作为绣衣使者关押重犯的地方,终年不见天日,一走进去,就感到一股潮湿阴冷之气,扑面而来。
穆晨踩着青石板一路向前,墙上和地上的缝隙间,甚至有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被鲜血泡了一日又一日,终究形成了这样自然的烙印。
入了刑具室,一个黑衣人被五花大绑架在上面。
黑衣人浑身上下被打的不成人形,周围随意扔着一些刑具,上面都沾着星星点点的红色。
穆晨看着耸拉着头,不知死活的黑衣人,心中没有半分同情。
他转头问牢头,“这人,是怎么招认的,口供在哪儿?”
牢头的表情有些奇怪,“今日昭狱进了新人,那人原是绣衣使者的百户,犯了案子本来是要内部处决的,没想到这人有手段戴罪立功,我们才得了口供。”
对方也能苟延残喘,等上官给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