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开恩科取士,求的不就是这样的人才。
副考官也读的热血沸腾,可是有些实情却是避不过的。
“那些豪强,不是出身行伍,便是富甲天下的大商人,哪个背后没有一二靠山,吴士子还是激进了些。”
郑疯子笑的畅快,“大人此言差矣,一个弱冠少年,正是需要血勇之时,我魏国从不畏惧,既能在废土上重立乾坤,也能刮骨疗伤。陛下重视人才,而这位吴士子正是陛下渴求的对象。”
之前郑疯子也不确定,陛下会作废恩科,还是以五经取士。
今日这篇文章,却已经帮陛下做了决定。
这次能得此人才,这届恩科便不算虎头蛇尾,恰恰相反,郑疯子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今日这张考卷,乃是吴士子登上魏国官场的第一步,也是他将来青史留名的起点。
——
三月十一,第二场开考。
三月十四,第三场开考。
短短九天,涌入京城的几千举人老爷们的命运,已经注定。
吴茂在主屋蒙头大睡,吴母心疼吴茂辛苦,每日里费劲花样准备吃食,看儿子吃的面露红光,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去。
“母亲,我那金簪是不是被你拿去当了——”张翠娘急冲冲扶着发髻冲出来,这金簪可是夫君上京前给她才买的,这才几日,怎么就不见了。
看着气势汹汹的儿媳妇,吴母拉着张翠娘就往外走。
吴母有些不高兴,语气自然冲得很,“瞎嚷嚷什么,京城大居不易,当初上京带的银钱不足,这才暂时用了你的金簪,等我儿金榜题名,你想要多少金簪都有,何必扰了我儿清净。”
张翠娘甩开婆母的手掌,面上仍旧带着几分不高兴。
她若有所指的威胁道:“郎君还未金榜题名,婆母就这般苛待儿媳,是不是待郎君有了前程,就将翠娘扔过墙去。婆母也别欺人太甚,我娘家可是有五位哥哥撑腰。”
张翠娘提起娘家哥哥,吴母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那高壮的儿郎站成一排来送亲,可是震慑住了吴母,当初张翠娘与吴茂成婚初时,吴母也是畏惧此,待张翠年客气的很。
谁家这样嫁女儿,不愧是江湖中人,一点都不讲究。
心中这样腹诽,可是吴母想起那五个人高马大的兄长们,还真有些发憷,“我……”
吴母道歉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墙外突然传来一阵欢呼声,人声沸腾。
吴母想到一个可能,急切的冲到门前,正好与敲门报喜的小卒撞了个正着。
来人笑容真诚,一口官话说的特别流利,“府上可是颍州府吴灵均公?”
吴母满口答应,语气忍不住带出几分高高在上,“正是,正是。”
吴母下意识扶了扶鬓角,作为解元母亲,她必须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喜讯。
吴茂一路来的战绩,早就助长了吴母的野心,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他儿吴茂,自该是最好的。
报喜小卒笑的更高兴了,“恭喜吴郎君金科提名,中了会试第二名。”
吴母在心中曾无数次幻想过,现在表现的格外镇定。
“多谢多谢……等等,第二名?”
不应该是解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