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夏猛地以天子插入地砖,以她为中心,吹起了猛烈的风。
狂风一直往上,往上,卷着天际的云朵飘零。
那些储存了雾气的白云被这样猛烈的一捏,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京城干燥的空气被细雨湿润,勾连起更多的水分,冷风刮过,到处都是一片片磅礴的雨帘。
以安知夏为中心,雨水一路扩展,如同最及时的龙王爷,将水龙分散到四面八方,各处肆虐的火焰,遇上珍珠大小的雨滴,很快化作青烟。
一场灭城的危机,消失了。
邓衣人一步步逼近,他没有提前动手,只是静静等着安知夏完成这一招。
邓衣人注视着安知夏,平静的问道:“值得吗?”
安知夏消耗真气,救下的都是魏国的子民。
在明知二人必有一战时,如此消耗,难道是将胜利,拱手让于他。
总不至于,是看不起天演楼的战力吧。
安知夏起身,拔起天子,“你知道,什么是天子吗?”
神剑。
这是邓衣人的答案。
显然,安知夏要的不是这个。
安知夏叹了口气,看上去完全不在乎她将要对战的是一位积年宗师,“天子,苍天之子,是百姓们爱戴和拥簇的天下之主。所谓红尘,爱恨痴嗔,终究汇聚到一个字——人。”
灵签是无情天道,幽冥是厚土鬼道,而天子——
是人道。
同样是神剑,只有天子是被人铸造而成。
天子,为人而生,也该为人,而死。
邓衣人有些意外,他从未想过,神剑原来也有心。
这就是安知夏,在灵气枯竭的不羁界,创造奇迹,成为天子剑主的原因?
“我们做笔交易吧。”这一刻本该直接动手的邓衣人,突然起了爱才之心,“你高坐皇位,我仍旧是圣地之主,魏国划出一半国土,收容楚国之民。”
邓衣人本就是圣地之主,这次吃力不讨好的联合楚国,安知夏只能想到一个理由。
十几年前,邓家与安家的交情。
邓衣人,同情楚国子民。
安知夏笑了,“你忘了赵国。”
三方盟友,除非给出每个人都满意的结果,否则,只是另一场战争的导火索。
“赵国,谁管他。赵国国主会退步的,我们早就给出了足够的筹码。你知道郑家吗?那个郑疯子的郑家。他们本就亲近赵国,这次正好送出去一并团聚。”
朝廷对世家的忍耐,是有底线的。
如果郑家不是魏国的郑家,那就没有继续待在魏国国土的必要。
郑家以为自己做的很高明,可是在圣地看来,一切人间权利的争夺,都很笨拙。
安知夏明白了,原来这才是吴梦珂那么顺利接触到赵国间者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