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告诉我血祭坛的法子。”
说完这句话,秦大人便一剑抹上了脖子,直直的倒了下去。
姜幼枝疯了似的拍打着牢笼:“是谁!到底是谁!是谁断了你的指!是不是宿家人!”
秦大人左手小拇指被人割掉了,而姜幼枝的父母和哥哥,都在身中穿心煞时,被人割了那根指头。
牢笼开了,姜幼枝冲进去,抓着秦大人的左手,看到他手心里有被刀刻出的一个“九”字。
但为时已晚,她不断摇晃着已经死去的秦大人,渐渐的听不到周围的声音,良久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常郡,火炉里的银炭“噼噼啪啪”的响,一家人热热闹闹,那可真好啊……
囚孤怨一案终于告破,那些出入过环采阁的人其实是中了毒,在秦府里也搜出了解药,坊间的传言也都终于不攻自破了。
三日后,姜幼枝在花园里闲来无事,准备采些花瓣做糕点,就见假山后闪过一道可疑的人影。
她悄悄上前看了看,一小丫鬟正扶着许莺莺,不知在干什么,好像刚从外面急急忙忙回来似的,手里还提着几包草药。
“小萍,今日这事,你万不能说出去,草药一日两副,旁人若是问了,你就说我染了风寒,明白吗?”
听着许莺莺沙哑的声音,再看她头上罩的严严实实的帷帽,姜幼枝觉得不对劲,不过一会还要去帮老夫人松骨,也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老夫人用了膳,又舒舒服服松了一回骨,心情大好,半瞌着眼,对着刘嬷嬷道:“我看这恂儿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定下一门婚事了。”
刘嬷嬷将添好的茶递给老夫人:“这府中的公子,就属二公子出类拔萃,但他平日里一心扑在朝堂上,恐无分身乏术,您是该替他打算打算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之前那些通房丫头,哪个不是我精挑细选的,可偏偏都被他送回了我这里,这次我想着替他纳一房妾室,他总不能再推辞了。”
刘嬷嬷便道:“那您有合适的人选吗?”
老夫人笑着道:“的确有一个,我瞧着莺莺就不错,她性子柔,琴棋书画也算出色,又是出身名门,而且和恂儿又有青梅竹马的情分,再合适不过了。”
刘嬷嬷也点头应和着,但姜幼枝听了这话,心里却有了新的打算。
“下元节晚宴,我敲打敲打他们,最好一举将此事定下。”
听着老夫人的打算,姜幼枝收拾好东西,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
她脑海里浮现出许莺莺那日的异样,便一回房就对着觅儿道:“觅儿,这些时日你跟着许莺莺身边的小萍,查查她近些日子都在干嘛。”
很快到了下元节,裴府仍是照着传统,一大家子一起用晚膳,面上看着倒是其乐融融。
饭吃了一半,老夫人便开了口:“恂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大哥和三弟也都早早成家立业了,你也该找个可心的人了。”
裴恂温润的笑着:“有劳祖母挂念,但孙儿觉得还是当以修身为主。”
老夫人知道他这是在拒绝,但还是不放弃道:“我瞧着你与莺莺青梅竹马,平日里又朝夕相处,感情倒是深厚。”
许莺莺听了这话,立刻害羞的低下了头,老夫人见了,便笑着对她道:“莺莺,你说呢?”
见许莺莺牙齿咬着下唇,娇羞的“嗯”了一声,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