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吃到一半,她到底是忍不住了,对着老夫人道:“奶奶,今日我在府里遇上个小丫鬟,她打着沈大娘子的名头,随意进出东院,而且我瞧着她性子极为跋扈,今日更是出言顶撞我。”
老夫人一听这话,便道:“还有这回事,你告诉奶奶是哪个丫头?”
梁怡霏便将香囊拿出来:“哪个丫头我倒没问,不过那丫头硬气的很,恐怕我问也问不出,只有这个香囊。”
见老夫人有些疑惑,她便继续道:“今日我一进去,就撞见她鬼鬼祟祟的,要把这香囊放在哪似的,便呵斥了她不懂规矩,谁知倒被她顶撞了一番。”
裴恂微微皱了皱眉,母亲身边能随意进出东院的,敢出言顶撞她的,恐怕只有姜幼枝一人,这是当着自己的面告状啊。
老夫人点了点头:“那下次,你再见了那丫头,可以惩罚她,我准了。”
梁怡霏听闻高兴的应着:“多谢奶奶。”
但一直未言语的裴恂,此刻却开了口:“我院里的人,就不劳烦外人管教了。”
梁怡霏错愕的抬起头,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丫鬟而已,裴恂会如此维护她。
正想说些什么:“可……”
却被无情打断,裴恂掀了眼皮子,语调冰冷:“烦请梁小姐将香囊还给在下。”
说完便伸出了手,眼里是满满的不容拒绝。
梁怡霏眼里有了忿忿不平,压着一股气,僵持了一会,还是把香囊不情不愿的递了过去。
接过香囊,裴恂便起身行礼道:“祖母,孙儿还有公务要忙,先行告退。”
望着裴恂离去的背影,梁怡霏越发确定了心里的想法,今日那丫头绝对不简单。
岐留总督衙门。
总督林元铨刚刚看了一封信,他沉思几刻钟后,对着侍卫道:“明日送去夹谷道的粮草都备好了吗?”
侍卫恭敬道:“回大人,已备齐。”
林元铨点了点头:“带我去瞧瞧。”
一众粮草在马车之上,捆扎严实,早已整装待发。
林元铨扫了一眼,沉声道:“明日只送十车。”
侍卫便道:“大人,那下一批呢?”
林元铨一边向外走,一边道:“先压着。”
夜幕降临,大批的粮草绑着石头,被一袋袋沉入河底。
夹谷道大周营帐里。
袁正邦生气的将手里的信件拍在案上:“他林元铨是什么意思!五万大军在前线等着粮草,他竟敢推三阻四,借故不按时供应!误了战机,他担待的起吗!”
对面的将领有些为难道:“大将军,如今营里的粮草,最多也只可坚持十日。”
袁正邦恼怒道:“再派人去催!”
将领皱眉道:“属下早派人去催了,可这袁大人刚开始是以各种理由搪塞,到了最后几次,他索性装听不见,连信儿都不回了……”
袁正邦手握拳,用力打在案子上,京里催的紧,后方又着火,这最后一战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将士们还没上战场就先被饿死了!
他沉声道:“叫众营准备,三日后和柔然决一死战!”
将士一听这话,即刻跪下来:“大将军,如今局势尚不明朗,贸然出战恐时机不对。”
袁正邦何尝不明白这道理,但再拖下去,就是一分的胜算也没有了,送去给九殿下和裴恂的书信,自半月前就没有了任何回音,恐是早就被人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