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褚瓒替自己上好了药,便把手里的小瓷瓶塞给姜幼枝:“药你拿好,记得每日涂抹,不然会留疤的。”
姜幼枝点了点头:“多谢天子殿下。”
可又忍不住问道:“殿下,您怎么会随身携带它呢?”说着抬起手将小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
褚瓒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声音有些落寞:“这些年习惯了,带在身上,若是受伤了,道也方便,毕竟很多双眼都对孤虎视眈眈。”
如此想来,太子殿下也是可怜,生母早逝,皇上自小对他严格,各大世家也是虎视眈眈,一言一行只要有毫厘的差错,都会被那群人拿出来大做文章,怎能不身心俱疲。
褚瓒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女子,微微皱起眉头,但在皎洁的月光下,依旧美得惊心动魄,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姜幼枝注意到了定格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不禁微微侧头,手掌轻轻在褚瓒面前晃了晃:“殿下?太子殿下?”
褚瓒这才回过神来,他突然一把抓住姜幼枝的手,声音有些痴迷:“姜姑娘,孤……”
姜幼枝有些尴尬的挣开他:“殿下,您怎么了?”
却见褚瓒摇了摇头,转而抬头看向月光,没来由道:“今晚月色真美。”
接着他又道:“上次的事,是孤大意了,让你在牢里受苦了。”
姜幼枝便道:“无事,那日是太子妃误会了。”
褚瓒皱了皱眉,瞧着姜幼枝的眼里有些欲言又止,思索了几下才道:“她没有误会,不过你放心,孤以后会克制,等孤完全有能力保护你,孤……”
说到一半,褚瓒突然停了下来,姜幼枝瞧着面前的男人,她自然早就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可也没有戳破,只是指着天上的月亮道:“以前在家的时候,我晚上偷跑出去玩,就和现在一样,坐在河边,不过这里没有河……”
褚瓒看着她此刻欢欣的模样,顿觉心里的惆怅也好似全都消失了,也柔声道:“孤自小被先生教导,身贵而愈恭,所以年少时从未打破过任何规矩,现在想来,记忆里也全是枯燥乏味之事,想来的确让人惆怅。”
褚瓒此刻眉宇间染上了些落寞,姜幼枝便对着他道:“殿下是太子,身上背负着天下苍生的百姓,各尽其所当为之事,自然比常人一日万机,但您心系苍生,乃百姓之福祉,所以无需惆怅。”
褚瓒笑着点了点头:“太子妃若能有你一般理解我……”
姜幼枝听了这话,便又道:“太子妃也是对您心切,我能看出来,她很在乎您。”
褚瓒却嘲讽一笑:“在乎?你不会明白的,这么些年,孤时常觉得自己身处牢笼,一刻也喘不过气来,有时孤做恶梦惊醒,就想着,什么时候能逃离这一切。”
姜幼枝见状,便把腰间的香囊取下来,递给褚瓒,眼神里满是天真道:“殿下,这香囊是我特制的,里面的草药有安神助眠的功效,您可以试试,睡觉前放在枕头旁,或许能缓解您噩梦的情况。”
褚瓒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香囊,激动到甚至手有些颤抖:“好,我会将这香囊日日夜夜放在我身边,一刻也不会离身。”
看着他如此的模样,姜幼枝忍不住掩面而笑:“不过这个是旧的,您若是喜欢,我可以给您缝一个新的。”
褚瓒却道:“不不不,这个就很好,能得姜姑娘随身携带的香囊,孤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