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喜来回跑了一趟,直摇头:“没有!大爷定是在我们来之前起去了!”
王妈妈看向翠思,翠思忙道:“昨夜我与橙儿值夜,眼睛都没敢合一下,半夜里不时地出来听听,没听见什么动静!”
媚娘见王妈妈有责怪翠思的意思,而几个丫头一脸的懊恼不安,知道她们的想法:大爷与大奶奶感情淡漠,好不容易进了大奶奶的房,凑在一起睡了,她们却没服侍好,人什么时候走掉都不懂,好好一个培养感情的机会,让她们弄成这样。
媚娘心里暗自好笑,安慰她们:“大爷定是有什么急事要办,半夜酒醒就走了,他是带兵的人,要时常练武,难道你们没听说过闻鸡起舞吗?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天不亮就要起床练功夫,不然怎么当得成常胜将军?”
几个丫头果然松了口气,王妈妈也露出笑容,附合着:“正是呢!咱们大爷果真有这个习惯的,东院有练武场子,大爷就在那里练功夫!”
媚娘点了点头,认真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他是我的夫君,在这府里,没有他就没有我,他给了我这个身份地位,我自然知道该抓紧坐稳!即日起我掌管候府中馈,头几天要对帐目看帐本,接见内外院大小管家、管事,归置一些事情,肯定忙得不可开交,实话说我出头管家,一为逞强争口气,二为把我们清华院以前该有却没有的东西争回来,但我实际上能不能做得好还未可知,我前事尽忘,连候府规矩都不大记得,有些事或许处置不当,或会犯了某些忌讳而不自知,你们是我身边亲密贴身的人,要记得时时提醒关顾我,需要用你们的地方很多,你们会比以前更劳累,或许还会挨骂受气……你们怕吗?”
王妈妈红着眼睛道:“我们跟着大奶奶来到候府,盼的就是大奶奶有出头之日,大奶奶出息了,我们只有高兴,大奶奶吩咐的事,自当尽心尽力去做,有什么怕的?”
翠思略显兴奋地说:“这下我看还有哪个作死的婆子媳妇敢欺压我们!”
媚娘笑看她一眼:“翠喜翠思翠怜,各有各的性格特色,都很合我意……翠喜多稳重些,翠怜心细,翠思能干泼辣,心直口快,你知道吗?有时候吃亏也吃在这点上,这亏我就吃过,只因说话不经脑子……呃,你们不知道的,我与几位奶奶在一起时随意乱说话。我想告诉翠思的是:以后说话的时候记得看对象,还要先想想,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翠思红着脸垂下头:“奴婢就是嘴巴多,奴婢知道错了,以后会改的!”
媚娘说:“以后不要称奴婢,以名字自称就是了。”
又问王妈妈:“昨天让妈妈去办的事,怎么样了?”
王妈妈看了看翠思,答道:“我找过林婆子几个,只说大奶奶心慈,不会找她们麻烦,只要她们将那话哪儿听来的,还从哪儿打回去,教人烂在肚里,她们敢不遵大奶奶的话?”
媚娘嗯了一声:“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只当是谣言,禁住了不准传说,郑姑娘以后还要嫁人呢,毁了她闺誉可不好,更要顾全我们大爷的名声,可不准再听到那样的话!”
王妈妈赞赏地看着媚娘,含笑点头:“人家可指着那些话越传越凶,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或是传出门去才更好呢!不过大奶奶放心吧,传不起来了。今日里大奶奶威威风风地往紫云堂上一坐,那些眼浅的奴才们岂有不巴着自家正主子,反而去听那没名没份的?”
翠思撇了撇嘴:“那话真不是奴婢说的,奴婢平时是嘴巴多了点,可也只在院子里训小丫头,妈妈自小儿教导着的,自家院子里的事一丁点儿不准外露给人知,哪里就有那样大的胆子,敢跑出去编排主子,而且还是大爷?”
王妈妈白了她一眼:“知道不是你,你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你性子直爽,活泼爱笑,大奶奶就指了你跟着奶娘瞧着恒哥儿,郑姑娘掐恒哥儿,不是你瞧见,还能有谁?那林婆子的女儿又来院子里寻你说过几次话,人家看在眼里呢!”
翠思跺了跺脚:“这真是!哪家的姑娘心眼儿能这么深,这样会算计人的!”
翠喜和翠怜笑了:“往后看你还敢不敢大咧咧乱嚷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