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英发觉上当,正色道:“正经的兵哪有你说的如此不堪?军队纪律严明,令行禁止,营房里有哪个兵士是不受约束,放任自由的?说兵士大字不认几颗,横蛮不讲理也不对,军营无战事时,也有教识字和各种技能的,兵士办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有机会带你去城外兵营看看,让你见识一下!”
“算了吧,兵营里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媚娘见翠喜在不远处的假山后露头往这边张了一张,不禁纳闷道:“这丫头看什么?要过来就过来了,我还想让她拿壶茶过来呢!”
徐俊英拍了拍手,宝驹从另一处假山后走出来,在离亭子五六步远处站住,徐俊英说:“大奶奶渴了,让她们拿茶来!”
媚娘看着园子里几处假山,突发奇想:“到了晚上,不会每个假山后边都藏着个人吧?”
徐俊英说:“不一定在假山后,树上,房角,或会有!”
媚娘摇摇头,认真地说道:“你别让他们到我房后来,我明日叫人装些机关,来了把他们当老鼠捕捉,夹住了脚可莫怪!”
“我在上房住,他们只远远守着,不会靠近!”
徐俊英说着,两人无意间目光撞在一起,媚娘若无其事,眼珠子一转就过去了,徐俊英却没来由地微红了脸,停顿一下,轻声道:
“梅梅,三个月之期,看来你不耐烦等了!”
媚娘转回来淡定地看着他:“何出此言?我一向有耐心,又不急着去哪里,不就三个月嘛,三年也没有问题!”
若是你老弟家里出了什么意外之事,逼着姐姐走,可就没办法了!
刚才老太太被她那样一气,若还能容得下她,那才叫绝事一桩,岑梅梅也只好自认倒霉到底。
徐俊英按捺住狂跳的心,硬生生咽下想说的那句话,只微笑道:
“那就好!近日我会很忙,南边魏王封地出了点事,我得代皇上去一趟,估计要十多天才能回来,你带着恒儿,好好在家,尽量少出门,百战和宝驹,都留在家!”
媚娘怔了一下:关键时刻,他出的哪门子差?赐婚眼看就要下来了嘛。
“候爷什么时候走?千万跟老太太说一声,她今日被我气着,你一会该去看看她!”
徐俊英唇角含笑,指了指亭子外:“茶来了!”
翠喜端着一壶热茶过来放在桌上,为他们各斟了一杯,待要转身离开,徐俊英问了一句:“怎么不拿点心?”
翠喜福身道:“春日风大,外边儿不好吃点心,吸进冷风肚子会疼的!”
徐俊英笑着点头:“你们大奶奶知道得真多!”
“这个不是我说的,是王妈妈!”媚娘有些心不在焉:“候爷若能过三五天再去就好了!”
“却是为何?”
徐俊英看着媚娘这副样子,倒像很舍不得他出门似的,也不管她真正想的是什么,自己先就心情大好。
媚娘尽量找正点些的借口:“老太太这几日身子不大好,一生气她就又咳又喘的,你该在旁陪她说说话,哄她高兴了,或会好得快些!”
道理她都懂,就是任性不肯让步,为达目的,不惜把老太太气坏,却推他上去哄,着实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好在他早有防备,从昨晚宫里那两人入府,宝驹就盯上了,知道他们为何而来。刚才他拉着满面桃红的媚娘匆匆离开,不必多说什么,廊下几个婆子里自有人安排妥当,没人会说大爷来过,至于他们走后老太太什么动静,过一会他就能知道。
徐俊英故意说道:“我在外边忙着,你无事便替我去老太太跟前尽孝,往日你不是将她老人家哄得很高兴吗?为何现在又不肯用心了?”
媚娘想着徐俊英离开了怎么办,事情悬而未决最让人讨厌,不免答非所问:
“今天是皇子三朝哦!皇后定是恢复得很好,我想哪天去看看她。对了,候爷今天怎么不上朝?一大早上的蹲在家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