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愧不敢当,也分不清这是夸是贬,只低头道:“外头的事好办,只是您这番受折腾了。”
锦苑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徐公子这是见到自己背后还跟着一个小花娘,所以不敢直呼名讳。
况且见了自己带着人,估摸着也猜到了几分,这番去无论有没有遭王上说道,但到底还是成了,不然的话怎么会带这个花娘下来。
只是徐公子不知道事情做到了哪一步,于是试探的又问:“花魁那头允了咱们?”
“算是吧。”锦苑想着也觉得奇怪,这花魁看起来也没那么难说话,大约是被自己的诚意打动了?
倒也没有多解释,反而是看着一边的小花娘:“花魁今晚是空闲的,所以才能叫我得了侥幸过去一趟?”
没料,小花娘倒是摆了摆手,笑着解释:“可不是呢,今晚有个恩客要来的,花魁姐姐与人家说了几番,倒是把时辰空出来留给大人您了。”
说着也有些感慨:“瞧着花魁姐姐可是中意您的呢,这可是许多恩客都求不来的,灵波坊的花魁可不是一般人,再大的恩客也得给这面子,不是说要见就能见的,都得姐姐自己说了算。”
锦苑便忍不住想,这灵波坊的花魁可算是这一行当的顶尖了,已经从察言观色做到了叫人看着眼色,还得拿钱供着,怎么看怎么划算。
灵波坊,可真是个神奇的地方。
如此一想,又问小花娘:“那她常常这样做,把恩客赶走,那些人还会来找她吗?”
这算不算是花钱找罪受?
小花娘倒是摇摇头:“这样的事不是没有,但还是非常罕见的,寻常的恩客也会被好生哄着,不会有什么乱子出来,所以说呀,大人您可真是遭了青眼相待,花魁姐姐定然很是属意您的。”
无论是不是小花娘嘴甜,这话还是叫锦苑颇为受用,立刻有了自己与众不同的感觉。
于是转念一想,难怪灵波坊生意这么好,这换做是谁都顶不住啊!
说道了这些,小花娘便已经带着两人到了船上的甲板处,见着前头帘曼飘飘的便道:“这每艘船的一楼都是最热闹的,但凡是能登船的客人,若是不想上去寻某个姑娘,就可以在这里看看表演。”
这倒是人道,换作现代,就像是最低消费提供的大众服务了。
锦苑便点点头,又来到船舷处,听着小花娘道:“待会儿会有小厮过来带着二位大人渡河,咱们这不能直接往花魁的船上去,只能一艘艘的过去。”
她明白小花娘的意思,便也听海棠提起过一次,就是这登船的行程有点费了时间,一艘艘的过去,少说得半个时辰,要是有事耽搁便说不定更久,于是担忧道:“这会不会让花魁等的太久?”
锦苑便想,这花魁好像也不是很好说话的主,万一等的久了,忽然不想见了,那不白白浪费机会。
小花娘便只是嘱咐她安心:“大人,花魁姐姐这会儿正在休憩呐,你去的稍晚她或许正是乐意。”
这些人的嘴上功夫确实一绝,这么一句话便已经将锦苑的顾虑打消。
这岸边的小船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有,这么几艘来回的换着,等到再要回来也需要一些时候。
好在没等多久,几人便见到了一艘返程的小船,小花娘将两人送上,而后一直站在岸边,等到小船没入夜色才又转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