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的自述或者记录,那么这场子中奇怪的事情必然也会被她就记载下来。
言一幽这个人有没有出现过,上头或许会提到只言片语。
毕竟照锦苑的了解,这个花魁确实是不一般的,便是这种门路都同许多人不一样。
所以,她的眼线如此之广,则很可能真的会记录下一些哪怕是与她无关的恩客的行径。
言一幽是桃娘给了线索在这里能寻到的,那必然是个常客,无论是谁,但凡是来的多了,花魁就会注意到,这里头也指不定有些抢客人的操作。
锦苑要的便是这个机会。
她终究还是大着胆子进去了,便往身后瞧了一眼也觉得是安全的。
拿起那册子。
又看向满屋子的东西。
不知转瞬时,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动静,锦苑立时放下手中的东西,想要出了这间屋子,却一扭头便看见帘幕大开,一个女人正站在前方静静的凝视着自己。
锦苑确实没有料到,自己和花魁的真正见面会如此尴尬,本身多少会有些花样给自己看看的,如今却好像被抓个正着,怎么说也是她无礼。
于是赶忙放下手中的册子,解释道:“抱歉,一时好奇,没能忍得住,就进来看了一下,但是方才进来,你就回来了。”
若是花魁没有撞见的话,锦苑原先的打算是带走这本册子,毕竟一时半会确实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我来的不巧?”花魁上前一步,锦苑这会儿定下心神,倒是将她打量的很是清楚。
衣裳还是那套衣裳,彩带飘飘的,外头一层轻纱裹着,里头穿的比裹胸还短,内里风光自然是若隐若现的,看着确实叫人眼前一亮。
反正这屋里头的炭火烧的很旺,确实察觉不到一点冷意,即便这个时节,向来身娇体贵的锦苑穿着薄薄一件,都还觉得舒适自在。
但花魁本人并算不上如何倾城绝色,若是非要和海棠相比的话,锦苑觉得单论外貌并不能分出一个明显的优劣。
只是每个人的喜好有所不同罢了。
花魁本人的魅力,似乎来源于她的气质,这确实是与众不同的,便是锦苑见了也觉出一股冷意。
一股萧杀肃然的感受。
她站在那里,无论是笑或说话,在怎么摆着表情总给人一种疏离感。
这一类,对于向来被捧惯了的公子贵人来说,也确实是特别的。
糖吃多了,就想吃苦。
锦苑深觉如是。
两个人对峙了一瞬,花魁轻轻的上前将那卷册子放回去,似乎一点都不在意锦苑看见了这些,便先是请她出去,随后慢慢的带上了门。
之后从塌上下来,又放下了帘子,便邀请锦苑在桌旁坐下。
她如今总觉得自己的举动是过于无礼的,花魁不计较,那锦苑自然也不会推脱拒绝。
可就在她方才弯下腰想要落座的时候,花魁却忽然一扬手,好似试探一般,双指径直探向锦苑的身前。
那里,挂着一枚玉符,自然是她殿下身份的象征,出门在外,必然要随身带着,出入宫内也是方便。
这下,锦苑当然慌了,便立刻推手往前,身子借力往后,猛地护住了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