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修长,手掌柔润丰腴,大小合适,一个动作便有万种风情。
这既然是花魁,又常常抚琴跳舞,那么四肢必然是呵护的极为美艳的。
但眼前这位确实是个例外。
方才锦苑便已经觉得奇怪,但是未曾多想,如今细细回忆着,总算知道了哪里不对。
这花魁的手,要说好看那是必然的,若是和外头那些做了家务杂耍的家妇们比,自然更是惊艳。
但若是放在灵波坊,不过一般尔尔。
纵使是和海棠比较,也要略输一头。
她的手,骨相是美的,但是皮肤却并不算光滑,也算不上太白,当然,若是擦了脂粉,只可以掩盖这一点的。
当花魁翻转过手心请锦苑用茶的时候,那掌心处便有几个非常刺目的老茧。
这老茧比不上那些习武用剑之人的明显,但是即便用了脂粉也还是无法全部掩盖。
终归是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算不上丑,但就是与众不同。
会武,不稀奇,之前锦苑来的时候徐公子也跟她说过这些,桃娘也曾介绍过灵波坊的特色。
这里的女人都是很特别的,会点轻功确实平添浪漫。
她原先就是这么理解的。
但是这种老茧不是练轻功能练出来的,便是锦苑前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痕迹。
这是日积月累,舞刀弄剑,数十年如一日磨出来的。
眼前的女人,不是会一点点功夫,恐怕还是个用刀的高手。
是个刀客?
锦苑皱了眉,不动声色的举了杯子,想起方才在暗室里看到的东西,又往她身前扫了一眼。
花魁弯腰的时候,内里的小衣便会露出来,起先锦苑是没有多看的,这是礼貌,但现在多看了一眼,又轻轻的将杯盏放下。
她有点想走了,这个地方并不适合再呆下去。
眼前的人显然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谁,之所以让她进来,绝对不是什么对锦苑多有眼缘,而是知道她的身份。
乃至于,也许也知道她的来意?
当朝大殿下,找一个花魁,做什么?她是清楚的吧?
想罢这些,锦苑的心便已经揪紧,她来这里,是笃定自己安全的,若是不一定安全,则没有在僵持的必要,查案子什么的,都比上保住小命要紧。
“花魁姑娘,”锦苑捉摸着这个别扭的词,缓缓起身:“时候不早,我该走了。”
“走,”花魁低着头,笑了一下,一双眼睛收起先前的温和,如今犀利无比,紧紧的盯着锦苑:“你想去哪里?如今你走不了,不如坐下来,我们好好的喝一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