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苑便只是摇摇头:“杀手,本来做的就是天底下最为残忍的买卖,与我而言,自是不堪多闻。”但她转念一想,这话也不能说的太过,毕竟现在年代不同,谁还没几个暗卫傍身。
这说起来,不也是杀手的另一种形式,算是有编制的杀手。
况且,这很多人的立场并不一样,都是为了权或者利,无可厚非,这年代混这个行当的人也很是危险,当年锦苑也被刺杀过。
甚至大大小小也不止一次。
所以要说起来,相对起评判对错,更为让她在意的是花魁如何知道这些?
便只是抬头看着对方,忽然想到,似乎从头到尾的这个花魁便表现的很是淡定自如。
哪怕发现了自己在她的密室中,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来意,便是从来也未曾有过什么防备,甚至于大咧咧的留下自己独处。
也不在意外头是否会有接应,因为对锦苑身边的人已经打探的非常清楚,但自然也不会动手真的伤害她。
除非,确实是要杀殿下的人。
但这么久没出手,还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锦苑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只是花魁姑娘,我挺你方才说的那些,便好像你在场目睹了全部?”锦苑盯着案几上的茶盏,回忆着方才两人聊这些到底已经聊了多久。
似乎,也有小半个时辰了?
见她缓缓的走了神,花魁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不免开口:“殿下好像心中有事?”她说完又笑了起来:“不愧是殿下,便是这样的场子也能放松心情,神游天外。”
锦苑也跟着笑了一下,只低了脑袋,似乎若有所思。
想了几番,倒是没有别的话再说,依旧是盯着那个被花魁有意或者无意漏掉的问题:“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是言一幽说的吗?锦苑想,她便是这么回答,也说的过去,虽然方才的那番话叫任何人听来,都觉得身临其境一般。
但这说明不了什么,或许言一幽就是她的恩客,什么都与她分享,像花魁这样的奇女子,好奇这些事,多想象一番,也无可厚非。
“你说呢?”花魁忽而起身,慢悠悠的在四周走动着,细碎的步子便好似闲庭信步一般惬意。
锦苑的视线也随着她一并挪动。
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于是转头看向一边的香柱,燃了很久了,这新换上的一支,也快到底了。
袅娜的烟缭绕在周遭,叫锦苑的嗅觉都几乎失灵,如今是什么味道都分不清楚。
好闻的东西嗅了太久,也失去了那般的味道。
花魁停下步子,见着锦苑神色平平,却忽然笑了一下:“殿下,您有没有觉得,我这个花魁不让人叫名字,却只是称号一个,很奇怪?”
素来花魁也该有名字,这样她的名字传出去,叫无数人慕名而来才能赚到更多的银钱。
不然的话,只说是一个花魁,谁知道现在的花魁又是不是把名声传出去的那个人呢?
这点思量,锦苑倒是早就有的,因为对花魁来说,是不占便宜的。
这种举动,对灵波坊也没什么好处。
锦苑便答:“或许,因为你很在意一个名字?”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是很多人的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