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他的心情变又变得沉重了一些,到了外头客气地敲响了房门,帘幕挑开,只见着郁连峥懒散惬意的靠在软榻之上,一边守着两个花娘正兀自给他斟茶。
徐公子面色从容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只一拱手道:“郁将军,主子那边来信了。”
郁连峥挑了挑眉,挥了挥手,那两个小花娘便嘻嘻笑着识趣的退下。
他这才又转身看向徐公子:“看来你们主仆之间倒还是有一套默契,如今是用怎样的方法传讯,我却也未必瞧得出来。”
他说的确实如此,在这个地方焰火实乃出现的太过于频繁,便是出现异常不一样的也根本代表不了什么,最关键在于这个地方异数太多,花娘们陪着恩客讨点乐子是寻常的事儿,这就是换到了别的地方,可能又会有别的不一样的传信之术。
徐公子了然这一些,但这也是机密,和郁连峥无关,便只是低了低头又道:“该出发了。”
在他的话语声中,郁连峥便已经起身,两个人都没有抬头看对方一眼,却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过彼此却似乎都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应当对于自己是没有什么好感的,男人与男人之间向来走的分明。
这若不是互相熟识,要么就看不顺眼,要么便是知己兄弟,徐公子便想自己与她是断然成为不了最后一种的,甚至于想到眼前人曾和锦苑一起出生入死过,便就觉得心中不甘懊恼。
想了这些两人便已经出到船舷之外,这行船的小厮自然是不会开动小船过来接那两人的,因为这需要花魁下令,而锦苑既然已经放出了传信,那就证明自己在那边是处于主动位置占了上风的。
所以这花魁便不可能再出来传讯,既然如此,这也只能有了他二人冒个险了,想着这些,徐公子只是招来一艘小船,自然不是要去花魁那边,而是要反方向而去。
他这才又上船,便看了郁连峥一眼,随后轻轻的将一点银券塞到小厮的手中去:“花魁那边,我有个朋友在上面。”
那小厮一愣,估摸了一番这银券的厚度,但忌讳于灵波坊的教条,索性是有些怕的:“您朋友在上面,那贸然过去恐怕也有失分寸了。”
“这不叫贸然,这叫惊喜。”徐公子看着他面露笑意,小厮显然很是为难,这灵波坊的规矩自有他森严之处,便犹豫着,也十分不舍的将那叠银券缓缓地又推了回去。
“公子,您不要为难小的,咱就指望着这份差事谋个活路呢。”
听罢,徐公子便心知这依然已经不是钱能做到的事情,既然如此,只能换个方向去想。
最近又挑了挑眉将拿着银券的手换做了冰冷的刀尖,轻轻的又抵在了这开船小厮的腰部,依然笑着问他:“那这样呢,我也不妨直说,那艘船上的朋友,我是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