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其实别人心中也是会有,毕竟清修是一门苦活,谁又能够一直挨的下去,尤其是与他们而言,并非所有人都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些便是到了十多岁已经在外头浸染过,在世俗当中生存过的,对于俗事的想法便会更为复杂。
眼前这二人便如是,吵着吵着起了歹念,并非要给言一幽验验身子,以证明他们所言非虚,若是有假到时候再回去禀告自己的师傅,这对于当时的女孩来说是怎样的一种侮辱,就现在的锦苑听来都觉得浑身发冷。
被两个恶语相向的同门强行验证清白,换做是到了任何人的身上,恐怕都是难以接受的,对于言一幽来说自然也是这样。
其实她已经不太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只不过现在说了也恍恍惚惚地如在梦中。
“其他的事情我不太记得了,我就记得他们看到了什么又验证了什么,接着就把我扔到了悬崖下面的河里,叫我去洗洗干净,他们就这样走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言一幽本能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想来如今极负盛名的她,竟然也有这么一段过往。
锦苑便想,或许这也和她愿意做花娘,且一味向上做成了花魁,是有缘故的吧。
否则的话一个杀手怎么会想到埋伏于此处?
通常情况下,除非是专门当做杀手来培养的人,像她这样师出名门的人,不应当会走上这条路,杀手和花娘在这个雍国可谓是最被人唾弃所看不起的两个行当。
言一幽可倒好,这一下子全占齐了,即便像是桃娘那种也是没得办法,因为他们自小便生长在那样的地方,况且当时她虽然是在红楼遇到的桃娘,可桃娘本身却并不真正做着这样的行当,只不过为了隐藏着身份临时进去晃荡了一圈罢了。
可眼下的言一幽却并不一样,这花娘也是她的身份之一,不仅仅是掩饰。
杀手与花娘,甚至连锦苑都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
毕竟言一幽说是杀手,但是杀手间了解她的人也并不算太多,可见她经手的案子也并没有多少。
“当时我的意识也挺模糊的,直到了水中将近溺毙的时候,才忽然清醒过来,那种感觉。”她说着看得锦苑一眼,她便立刻反应过来,心中却十分抱歉,只没有料到这样的刺激会带给言一幽这样痛苦的回忆。
想必那些往事她平日里都是不愿意想起的,都是在水下,她却也别无选择,便沉默着不再做声。
说的这些,言一幽却仿佛觉得轻松许多。
“所以后来便是因为这样的事情,你就叛出了师门?”
锦苑觉得不解,毕竟这都是旁人做的,和她的师兄也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是。”言一幽笑了笑,看着锦苑:“先帮我活动一下手脚,我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