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言一幽和之前锦苑所认识的那个似乎有很大的转变,不知是否在水下经历了一霎的惊慌,从而真正感觉到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也至于性情也有了转变。
又或许向来自负如她,不曾料到自己会栽在一个几乎算不上有任何功夫傍身的女人手里,这对于眼下极负盛名的花魁,又有神秘杀手背景的她来说,自然是难以接受的。
锦苑这会儿倒也觉得暖了,依稀见着远处也支起了一对柴火,隐约冒着火光,于是放下心来,知道郁连峥和徐公子两人现在也在烤火取暖,总不至于是在寒风当中忍受这样的湿气。
所以一时半会儿也不着急赶着时间,反而又回头转向花魁解释起来,“当时或许让你受了惊吓,不过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从你的船上将你带走,除了走水路没有更好的办法。”
说完之后心底里倒是觉得好笑,不免多看了一眼她:“我倒是没有想过原来像你这样的杀手也会遭了惊吓。”
这话说完,言一幽听着却忽然笑了起来,而后支撑着想要坐起身来,锦苑见状便又上前去帮扶着她,叫她靠着树干坐好,正面迎着火光,似乎也觉得温暖许多。
暖橙色的光映照在她的脸上,合着这青灰色的天光叫锦苑看去,却觉得她的面色似乎有些迷离彷徨。
这一瞬,在这样的场景下,锦苑似乎也觉得周遭所发生的一切并不太真实,至少她和当今最神秘最负盛名的花娘杀手这么坐在一处,就已经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言一幽这时在缓缓开口,“你以为我是被你们几个人用了那些小伎俩捉了,所以怕死了,受了点惊吓?”
锦苑不解,虽然心中是这样想的,但听他这么一问,便又摇了摇头,“我倒不完全是这个意思。”
可是她心里又想着,她对于眼前人的了解实在太少,无论对方是因为什么如此,锦苑又缘何猜测得到。
想想倒也不是很愿意解释。
只是摇摇头不再说话,言一幽便也只是一个人默默的坐着,心中似乎也没有去多想一些什么,只过了很久,大约是僵硬的手足回复了一些暖意,身前的衣裳也逐渐烘烤的干爽起来。
才又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锦苑,“你那药粉不错,寻常的迷药之类我是见的多了,并不能对我产生怎样的作用,你是怎么拿到的这样的迷药?还是说不愧是殿下,总有一些法子拿到别人拿不到的东西。”
锦苑摇了摇头,却不以为意,“确实,我能拿到的东西别人未必拿得到。”
毕竟她手中的云清也确实是雍国最好的医者了,言一幽对这些却并不感兴趣,只是略略点头,又扯了下嘴角,只是末了道,“我还是疏忽大意了,你又是怎么知道当时那个人是我的呢?”
锦苑其实并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只听了这几句之后,大致了解了言一幽的感受,或许便是想要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暴露身份的罢了。
这事说来话长,锦苑便将自己从头到尾对她的疑惑都如实讲来,细节处不乏盘问,两人一来一往,倒是将这整件事理了个大概。
听完之后这言一幽由不得连连感慨,瞧着她:“可我以为的殿下到也确实不同,和外界所传的那些似乎也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