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罢,便也只是一笑,看了一眼郁连峥:“这件事情我都已经说的嘴都嫌干了,当年不就是那么一个普普通通下人的案子,何必还要追究到现在?况且你如果要问,去问她不就好了,当朝殿下总不会对你有所隐瞒。”
她说完这一句却又看了锦苑一眼,后者被花魁瞧的竟然心跳快了一瞬,这一旁的千草见状已察觉了异常,便又上前一步,在锦苑耳边压低了声音道:“瞧不出来,这女人心思还挺敏锐的,好似明白您和将军之间有点儿龃龉。”
锦苑便默不作声,渐渐回忆起自己和言一幽相处所说的那些话,发生的那些事情,心底里也越发感慨,她很确信自己并没有说一些不该说的事情,从头到尾这言一幽应当并不了解她和郁连峥之间的牵扯。
这件事锦苑自觉自己应当是藏得很深的,不知道她为何这么说,但应当也不过是试探罢了。
况且现在当着郁连峥的面她们也不会表现的如何。
千草会意便点点头,旁的话倒也没再多说,只又转身看了郁连峥一眼,索性道:“既然有郁将军问着她也好,不然的话咱们不擅长口供那一套,还指不定背着言一幽给诓骗进去。”
锦苑倒也如是想,觉得毕竟那江湖把戏她还确实玩不过眼前人,大约郁连峥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第一时间也必须要自己亲自上阵,否则的话待到锦苑真的被绕了进去,想要再说什么也确实有些晚了。
只听这言一幽同他说的那些,郁连峥却好似并不在意,依旧冷淡道:“同样的话再对我说一遍也无妨。”
“怎么?大人是信不过殿下,还非得从我嘴里再听一遍?”
郁连峥微微皱眉,冷声道:“是信不过你,我不相信你就是言一幽,也不相信左副将那件事情真是你做的。”
锦苑在一旁听得确实愣住了,既然他什么都不相信,那抓她来干嘛呢?
况且郁连峥也分明承认过,自己是相信眼前人身份的。
果然,言一幽听他说的这话倒是笑得更开心了,“既然大人对我心存疑虑,那把我放了不就好了,你若说我不是言一幽,我又何必要往自己身上揽这样大的一个摊子呢?”
“你若是言一幽的话,我或许还要给你几分薄面,只要弄清楚左副将这件事情,其余的一切我并不会往心上去,不过,”他说着话顿了一顿,又看着言一幽,“但你若不是他,放不放你走便也不是很重要,这灵波坊的人我自会应付,他们也绝查不到我的头上来,只不过有件事情你要想得清楚,”
郁连峥说着倒是笑得痛快,“除非你能够证明自己是言一幽,当年那件事情也确实是你所为,否则的话,这公主府也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言下之意已经清楚,说白了,这便是对付恶人,自有恶招。
若是眼前的女人说不明白自己的身份,也无法将当年的事情说个清楚,那照眼下郁连峥的意思便是打算将她囚禁于此,虽然这确实也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但换句话来说,对于锦苑而言,若真要留一个人在府上还确实不是什么大事。
也犯不着和任何人交代,说到底即便不是她,但凭着郁连峥也有这样的手段,纵使对方是灵波坊的人,也无妨。
一来灵波坊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花魁究竟去了哪里,又被何人掳走?二来查到了这里,王权之下也未必敢有分毫动作。
这件事也无人敢去计较。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言一幽脸上的神色可以慢慢冷去,倒也见不出任何惊慌,只是瞧了他二人一眼,便又开口:“这么说来你们还打算逼着我不打自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