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看重这个感觉,以致日夜相思。他想,倒不如讨了回来再看看是因为什么?他向来荒唐,的确这样做了,她并不大搭理他,只对他持着对高位者的尊重罢了,他向她表达欢喜之意,她也无过多的表情,只道:“父母之约,媒妁之言。”
她定是料的他讨不到这一份父母之约,媒妁之言,才说的如此平静,只当他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他确实恼了,他被太多的当作不懂事的小孩,他实在熟悉那个模样,微微叹气,嘴角却带着讥笑。
他明白了父亲所焦虑的,却也气恼她,便提出娶两人,丑丫头为妻,漂亮丫头为妾。他的父气的更加厉害了,一个模样的还有他的祖父,他们摘过杏树上的枝条便开始一鞭一鞭往他身上抽,他想这事确实不厚道,若是外祖母看到定然也要抽他几道,便不哭喊外祖母的名字。
父子打累了,便叉着腰喘着粗气,父先开口了,只有一句话:“本王同你说过的关于你祖母的事情还少吗?”
一天胜过三百遍,比孙子兵法还要熟。
楚瑾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要把一辈子没说过的话都说一遍,“我提我的妻虽少,了解她的也少,却也知道她定然十分不喜你这样的做法。我年轻时也因少年心意,提出讨妾一事来吓她,直吓得她那永远挺直的腰板弯了,之后再不敢了,如今的你,还决定那样做吗?”
楚子娶妻,两家轿子。
他当夜歇在平妻房里,对豆腐妻并无太大的挂念。平妻一举得子,他便白日去平妻房里,夜里在豆腐妻房中挑着灯看书,眼皮重了,便打开被褥进去,背对豆腐妻而眠。
豆腐妻十分孝顺,常伴几位长辈前,他长辈虽多,并之前都不大同意豆腐妻,现在却也对着豆腐妻心满意足的笑着。豆腐妻在他面前并不大多言,几乎无言,除了早中晚该问的安,其余话皆无。婚成三月,他与豆腐妻却还未成为真正的夫妻,他们倒是在一张床上休息的习惯,夜夜好眠,眠中无梦。
平妻生子,豆腐妻在外静静的等着,手帕攥成一团,孩儿啼哭声前,那手帕放开,素白的帕子上沾上一道血痕。
平妻立功,一举两孩,一儿一女,不如楚子,生下便是极美貌的孩子,秦王冒汗,伸手擦汗道:“本王竟不知还能好看成什么模样。”
抓阄礼成,豆腐妻以无子一事请求休妻,楚瑾倒是不舍这个儿媳,让楚子自己来定夺,楚子闻之大怒,将豆腐妻抵在床褥上狠狠问她:“你可是怨了我了,醋了,想逃了。”
豆腐妻并不灵动的眼里流下一行清泪,声音浊哑道:“妾原本就是无子之人,得君十月温情已然足以,今君儿女双全,妾便有了离开的理由了。”
楚子掀开被褥盖住她的身体,随后起身只道:“以后不必再动这个念头。”
豆腐妻留了下来,平妻却放下初生的孩子,一心奔赴佛门,豆腐妻大骇,手中常攥的素娟散落在地,她低身上前,每步压着楚子,只让他寸步难行,可他偏偏没有停下之意,她便大胆环抱住他的腰身道:“君可是为了我?”
楚子笑了,伸手勾住她漆黑的发,眼睛弯弯,笑到心中的模样,“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如此可爱了。她的爱人并不是我,她的爱人是一名少年将军,他被家中庶母所害,丢了性命。姑娘被父逼嫁,只好找上了我,我缺一个漂亮孩子,便留了她,如今她已不欠世间何物,自归依佛门,为她那冤死的爱人求一个转世投胎的机会,她的郎,你是见过的,那个央我去给他买豆腐的人。”
平妻素爱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