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渐停,众人的神智也慢慢地恢复了清醒。可是,刚才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就像是遗留在人体内部的一波电流是的,让人记忆犹新,不寒而栗。
“鬼……鬼门?!”极个别的有些见识的,壮着胆子抖露出了心中的猜疑,但是从语气上也听出里面夹杂着胆颤和不确定。
众人听到“鬼门”二字时,也不由地倒抽一口凉气,面面相觑。
鬼门。他对于江湖来说,就像是一个未曾被解开过的谜。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是江湖上对他们的形容。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位置安宅,也更没有人能目睹过他们的面相。因为,他们出没过的地方,还从未留下过一个活口。
“鬼门是什么玩意?”月翎惊诧不是“鬼门”二字,而是众人的表情,不懂得他们为何在听到这两个字时,竟吓成那个样子,犹如见了死神般恐惧,状似在劫难逃。
只有月翎,觉得眼前这个美的不像人的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好可怕的,除了那双特别的眼睛——是红色的。
“江湖上没有人知道那个可怕的‘鬼门’在哪。而‘鬼门’一称,也只是江湖上人赠于他的一个别称,不知哪门哪排。他们每次作案前,都会提前在现场留下一条如血般绚丽的红纱。红纱虽美,可它却仿若地狱鬼差的夺命符,暗示着,他即将过来收走他们的性命……”流澈无非将自己唯一知道的一些资料,一字一顿地解说给众人,仿若在做‘死亡宣言’。他眼中的神色,让人根本猜不透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们看,这红纱是不是跟他的眼睛一样绚丽夺目?”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花,刚才看到的红纱变已然飘到了她的肩膀上。
众人都将死亡的讯息通过眼球传射到月翎的脸上。
而此刻的月翎竟然有着莫名的兴奋与崇拜,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是冲自己来的。
她双手捧起红纱,“真的和他的眼睛一样漂亮耶,不过,真是太可惜了……”,原本清澈见底的眼神,眉飞色舞的表情,一下子多了许多惋惜的惆怅,也丝毫未将身后几人担忧的眼神放在心上。
“可惜什么?”南宫岑不禁好奇地问道。
她难道不怕他吗?他才是当之无愧的魔头呢。
“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我觉得,你下次再提醒人家死期的时候,能不能将红纱换成白纱,白色才是殡葬的颜色,而这种颜色好像是喜事才有的,跟你眼睛的颜色一样好看,怎能这样糟蹋啊?反正,你也不过是想看看,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是如何做垂死挣扎的。这不过是你的一场游戏。”但愿她没有猜错吧,像他这类人,完全属于变态级别的,还没见过杀人前还预先通知人家的,怕不单单是为了出名这么无聊吧?
“哇!这都能被你猜到?!”像是玩捉迷藏时,本以为无人知晓,却突然被人冷不丁地抓到一般。南宫岑也终于有了情绪的变化,惊喜地蹭到月翎的身旁,像是找到知己般,“你都不知道,那些人都可好玩了,明明知道挣扎是没有用的,却非要浪费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去请一些不入流的‘高手’来做陪葬,那种死到临头还在呼喝别人来挡死的场景,别提多好玩了!”
他太孤单了,孤单的都如此自闭了。
此刻,终于有人理解了他的做法,赶忙拉着月翎的手,亲昵地介绍着自己的杀人游戏。
看到这样表情的南宫岑,月翎不禁汗颜。唉,真是太可惜了,凭着直觉直摇头,将之前心中那种龌龊的想法给否定了。她还真没料到,这个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的男子,竟然是个——弱智。
“好了,我还有事要忙。等我忙完了,再听你讲那些好玩的游戏好吗?”哄小孩似的,月翎轻声安抚着。
“不要,现在就要听我讲!”南宫岑无赖地撒娇道,开玩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知音了,都有些相见恨晚,怎能如此善罢甘休。
“可是,我现在还有正经事要忙啊。你看,这是我的店,那些人把我这店里的东西都给毁了,我得找他们索赔对吧?这可都是我辛辛苦苦才赚回来的血汗钱呢。”这样说,你应该懂了吧?她不得不否定刚才的看法,好不容易崇拜一个人,没想到确确实实是个弱智,有什么打击比这个更嘲弄人的呢?
“我有银子,我有好多银子。我给你!”说着,便从身上掏出许许多多罕见珍贵的珠宝首饰来。他那如同红宝石般璀璨的双眸,此刻正透露着天真,与他杀人时的表情形成及其鲜明的对比。他企盼的眼神望着月翎,就像一条乞求主人安抚的哈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