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恭听。”陆离道。
谢安澜道:“理王府的人好像开始和柳家走动了,这几天小心一点。”
“就这?”苏梦寒不以为然地看着她道。谢安澜笑道:“苏会首还想要如何?”话虽然这么说,还是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抛了过去。轻薄的信函却如同暗器一般直直的飞向了苏梦寒的面门。苏梦寒抬手接在手中打开看了两眼,脸上的神色渐渐多了几分郑重。微微点头道:“多谢。”
谢安澜笑了笑,与陆离一起站起身来道:“没别的事儿,我们先走了。苏会首…真心的提醒你,别惹女人,真的。”
苏梦寒道:“多谢提醒。”
因为东方靖被关入宗人府,整个上雍皇城的宗室们都有些惴惴不安。虽然知道东方靖是因为什么被关,却难免还是有些怀疑睿王府是不是要对他们这些宗室下手。毕竟,比起睿王府,他们与皇室的关系要更近一些。如果睿王府真的有什么心思的话,他们这些人必然都是绊脚石。
广陵郡王和王妃坐在大厅里神色都有些凝重和忧愁,广陵郡王和所有的宗亲一样这些年都是秉持着低调做人的宗旨,从不在京城和朝堂上出风头。以至于皇城中几乎不怎么听说过这位郡王的名声。但是数月之前,广陵郡王却做了一件胆大妄为的事情,跟着陆离和晋王一起算计了昭平帝。但是之后,他又迅速回到了半隐匿的状态,虽然手中多了一些实权,他依然不敢出头。
如今这局势,让广陵郡王有些不安起来。
“王爷。”广陵王妃看着丈夫这副不安的模样,有些无奈地叹气,“王爷稍安勿躁,如今睿王府不是也没有对咱们动手的意思么?更何况,咱们对睿王府又没有什么危害,就算是为了名声,睿王府应当也不会……”
广陵郡王叹气道:“你看那睿王世子像是按理出牌的人么?这才刚上位,手里的权力都还没抓牢他就敢对理王兄出手。若是他日想要对付咱们……”还不是一抬手的事儿。
广陵王妃叹气道:“便是如此,咱们又能如何呢?”
广陵郡王有些颓然地坐了回去,“是啊,咱们又能如何呢?”他们这些年早就被昭平帝养废了,既没有多少党羽支持,有没有实权,手中也没有兵权。哪怕就是给他们兵权让他们造反,广陵郡王都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行。他没有东方靖那样的野心,更没有怀德郡王那样的胆量。
广陵王妃想了想道:“要不,咱们现在向睿王府投诚?”
广陵郡王有些迟疑,“这,行得通么?”
广陵王妃道:“原本还有晋王兄在,如今只怕是晋王兄也要不行了。咱们若是再与睿王府作对,又能有什么好处?要知道,不管睿王府怎么样,太子殿下总是陛下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亲自立的。”在太子长大登基亲政之前,朝廷的局势只怕是不会改变了。”
广陵郡王叹了口气,半晌不语。
“见过老太妃!”门外,丫头恭敬的声音传来。夫妻俩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迎了出去。成王妃的年纪并不算大,当年成王薨逝的时候成王妃也不过是个刚嫁入皇家不到五年的新妇,如今也才四十多岁。多年吃斋念佛修身养性,成王妃显得比实际年纪还要年轻一些。只是神色平淡,带着几分古井无波的味道。
“母妃,您怎么来了?”广陵郡王恭敬地上前扶着成王妃道。自从广陵王妃进门以后,成王妃几乎就没怎么走出过佛堂了。府中的大小事务都是广陵王妃在处理。成王妃伸手从身后的丫头手中接过一封帖子和一封信函道:“看看吧。”
广陵郡王连忙接过看了,忍不住皱眉道:“睿王世子妃这是什么意思?”
成王妃看了儿子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道:“我这些年让你少搅和朝堂上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睿王世子妃这是在替世子向咱们示好呢。”
广陵郡王道:“这个儿子自然明白,只是,睿王府为何要……”
成王妃道:“睿王府这是想要告诉咱们,他们不想动皇室宗亲,也不想跟咱们为敌。”
“可是,理王兄……”
成王妃冷声道:“他那是活该,他父王当年倒是个真汉子,可惜去的太早了,这些年他也就学到了这些鬼蜮伎俩。你以为,若是理王上位,就能有咱们得好?”
广陵郡王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大家总归是有一些情分的。总比……”总比睿王府的关系来的近得多。
成王妃摇摇头道:“这近有近的坏处,远有远的好处。更何况,若是论人品,我倒是宁愿相信睿王府。”
广陵郡王有些茫然,“难道,就这样让睿王府窃了朝廷的……”
“朝廷如何,跟你有什么关系?”成王妃冷冷地打断了儿子道:“你莫非忘了,昭平帝与你还有杀父之仇。睿王府就算关系离得远,总归也是姓东方的。既然这皇位跟你没关系,谁得皇位跟你又能有多大的关系?”
广陵郡王愣了愣神,半晌才反应过来,“母妃教训的是。”
广陵王妃道:“母妃的意思是,是打算接了睿王府的请托?”
成王妃轻叹了口气道:“我年轻时候与安德郡主也有几分交情,如今郡主亲自写信来请,没有拒绝的道理。更何况…就算你自己打算一辈子在府中混吃混喝,总要为我的孙儿想想。”
广陵王妃心中一震,“母妃的意思是?”
成王妃道:“将越儿送去给太子殿下做伴读吧,年纪也差不多了,太子殿下的先生都是当世大儒,也学一学东西。”
广陵王妃闻言大喜,不管怎么样作为母亲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孩子。
成王妃看了儿子儿媳妇一眼,道:“你们若想越儿好好地,就别教他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好好跟着太子学习便是,以后如何,那是以后的事情。便是什么都不成,将来总也跑不了他一个国公的爵位。”
“是,母妃。”夫妻俩恭敬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