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国的第一楼阳光刚刚撒到安静的街道上,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便打断了晨间的安宁。
“越捕头,您随我来。”刘员外的管家引着那个满面虬须的捕头,恭敬道,“这次被盗的琉璃樽,可是老爷最心爱的宝贝,天下间只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件了,这等无价的宝贝,您可得费心,一定给找回来。”
“职责所在,应该的,应该的。”越捕头连连点头,心里却把这个贼的祖宗八辈儿都骂遍了。
刘员外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儿!要是万一找不回来,只怕自己这职位也保不住了。
越捕头冷汗涔涔,看着墙边那个完好无损的柜子,心凉了半截。
“越捕头,您看。”管家捏起了柜子上的一把锁,皱眉道,“老爷的书房一向有人把守,昨儿个也就换班的一会儿,半盏茶都不到,这柜子里的琉璃樽就丢了。而这锁还是老样子,实在有点匪夷所思。”
越捕头暗道:这手法分明就是近半个月来那个行事猖狂的贼干的,偏偏动作太快,这都四起案子了,连那个贼长什么模样都没找出来!
“您看,这锁就像是用钥匙打开的一样,您说。”管家凑近了些,小声道,“您说会不会是这次招来的下人们手脚不干净?”
“相干的人都要严查一下。”越捕头皱眉道,“不过我想,这东西可能还是上起案子的那个贼偷的。”
“上次?”管家不解。
越捕头扯着管家走远了些,压低声音道,“月初的时候,李解元传家的如意丢了,听说当时那如意就放在床头,午睡的一小会儿,就没了踪影,都说是家贼干的。可是紧接着,紫月坊的翡翠花球也没了踪影,紫月坊那种欢场,人来人往,那边当家的找了不少人看着,可就在眼皮子底下,翡翠花球就给人摸了去。大家也说是家贼干的。”越捕头顿了顿,叹道,“可没过三天,周大人的东西也被偷了。”
“怎么会?”管家讶然道,“周大人出了名的小心,一块金子都得锁上三四层。”
“就是啊。”越捕头皱眉道,“被偷的是周大人珍藏的仕女图,柜子上加了七把锁,可到最后,原封不动地锁上,而且。”越捕头顿了下来,眉头皱得更深了。
“而且怎样?”管家紧盯着越捕头,等着下一句话。
“而且,还多了一把锁。”越捕头缓缓道,“那锁是徐记打造的,可是去那边问了,却也记不清是什么人买的了,毕竟买着种锁的人太多了。”
“啊?”管家愣了,自古以来,哪个贼不是偷了就跑!这种偷了东西还回来加把锁的贼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几家大人都不让声张,这事就先暗地里查着,毕竟这都快半个月了,咱连个人影都摸不着,说出去,也有点丢咱们京城的人不是?”越捕头老脸有点微红,看样总也是不好意思了。
“明白明白。”管家忙道,“越捕头放心,这点道理咱们也懂。”顿了顿,犹豫道,“只是不管这案子怎样,这东西还是先找回来的好,要不老爷心里放不下,咱们也都安生不了。”又停了一下,继续道,“不管什么办法,先把东西弄回来,这贼嘛,既然那么大本事,恐怕一时半时也抓不到,咱们就慢慢抓,好吧。”
越捕头嘴上应了一声,心里头跟明镜似的,员外只关心他的东西,至于抓不抓贼,那就是你捕头的事情了。
但若是贼抓不到,这东西到哪里找去?这差事落到自己头上,还真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