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的伤药不知是从哪里得来的,管用的很,睡了一觉起来,肩上的伤便感觉好了很多。
慕容烟小心地套好衣裳,特意穿得厚了些,这样一来,伤处便看不出什么了,自己做的事必须不被大伙发现的,所以,掩饰上也要格外注意一些。
如花正在前厅外收拾花草,一见慕容烟,立刻跑过来问东问西,好容易确定自己安好无恙,这才继续去摆弄那些花草。
得知云洛正在前厅,慕容烟便启步向厅里走去。
“你怎么不穿厚些?”慕容烟见云洛仍是薄薄的衣裳,虽然不是醉云阁那种妖娆的装扮,却也穿得不怎么合时宜,“昨个儿不是都受了寒么,怎么还不知道多穿些?”顿了顿,寻了张椅子坐下,道,“重阳节之前裁的长衫,怎么也不穿?”
云洛又咳了两声,夜里冲冷水的后果果然很严重。
“无碍。”云洛喝了口水,微笑道,“你怎么下床了?”
“我若是总躺着,那不是更让人怀疑么?”慕容烟眨眨眼,抬了抬右手,笑道,“好在右手没有事情,还不会被人看出些什么。”
“恩。”云洛点点头,忽又想起什么,道,“这几天你不要出去,京里怕是又要有乱子了。”
“怎么?”慕容烟一怔,看向云洛,后者纤长的食指轻点桌面,这动作慕容烟记得,似乎有什么为难时才会如此,“你昨天在醉云阁打听到什么了?”
云洛叹口气,闭上眼睛,沉思片刻,旋又睁开,看一眼慕容烟,又听窗外无其他的声音,这才压低声音道:“昨天,贺王爷在醉云阁设宴,宴请超重重臣,名为宴请,实为打探。”
“打探什么?”慕容烟不解,暗道一个王爷再怎么厉害,也不该如此明目张胆才是。
云洛苦笑一下,看一眼慕容烟,继续道:“昨天王爷没到,大臣们基本上全部到场,酒宴也没有什么不妥,只是,席间,每位大人面前都添了一道菜肴。”
“什么菜?”慕容烟暗道这玄机恐怕就在这道菜中,更是疑惑,抬眼问道。
“是一道鱼。”云洛点了点桌面,浅哼一声道,“偏偏去头去尾。”顿了顿,挑眉看向慕容烟,道,“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鱼,去头去尾?慕容烟凝眉苦思,忽的灵光一闪,这鱼字,去了头,去了尾,剩下的不就是中间的“田”字么?
“不错,正是一个‘田’字。”云洛见慕容烟的表情,知道她已然猜出,点了点头。
“可这‘田’字有什么说法么?”慕容烟不解,总也想不明白。
“看你平日里倒是聪明,怎么这会儿到看不清了?”云洛摇摇头,一字字道,“当今圣上的名讳便是一个‘田’字。”
“啊?”慕容烟一惊,暗道这个贺王爷也太大胆了,公然出这种谜题,若是在场的官员吃了这鱼,便是愿意投靠,夺了当今皇上的宝座,若是不吃,便是拒绝。这样公开的招揽,不是太过招摇了么?
“那肯定没有人吃那条鱼。”慕容烟眯起眼睛,肯定道,“背上造反的罪名可不是好玩儿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