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不过我有急事。”慕容烟脸色苍白,双颊缺乏上异样的红色,“还请您快一点,我急着进京。”
“哎。”车夫叹口气,又是“驾”了一声,道,“走长路,太快了可不行,马受不了,人也受不了。”顿了顿道,“到京里,咱们百姓的车,至少也得将近四天时候,姑娘你就是急也急不来。”
四天?慕容烟皱眉暗道,四天时间,若是耽搁在路上,那云洛会不会……
话说着,又想起那晚听到的闷哼,虽是压抑着的痛呼,但显然受伤不轻。
那个男人便是最初伤过自己的人,他下手的轻重,慕容烟记忆犹新。
“我们先去买点干粮,看姑娘的样子也是没出过远门,竟然就带了些细软,这样的话,路上可是会挨饿的。”车夫“吁”了一声,马车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慕容烟掀开窗帘看了下,外面正是一间店铺。
慕容烟叹口气,这才想起如花只是收拾了细软,只怕准备的干粮还在厨房没有包起来,自己便拿了东西跑出来了。
太心急不是好事情,慕容烟深呼吸几次,努力平复下心经。
京都不是别的地方,这次再回去,必定要更加小心了,还是应该谨慎些好。
又等了一会儿,就见车门被拉开,车夫抱着一床被子送了上来,道:“车上冷,姑娘身子不好,就先睡一觉,时候也过得快些。”说着,又将干粮之类送了上来,还有几个水袋。
“谢谢大哥。”慕容烟笑道,唤了声大哥,从怀里抽出一张银票道,“这是这些东西的钱。顺便再去趟药铺吧,烦劳您帮我再抓几副药。”
“行!”车夫接过银票,看都没看便塞到怀里,慕容烟失笑,这人也是个爽快的人。
抓了几副伤寒的药,慕容烟又要了写药丸,必经路上煎药总是有些困难的,掌柜的见了慕容烟的脸色,连连劝说要多休息,切忌劳累,慕容烟也一笑置之。
再开始行路,已经耽搁了半个时辰,慕容烟钻到被子里,立刻比方才暖和多了。
车门掩上,加上车帘的格挡,车里也不算是太冷,慕容烟只觉得头越来越晕了,慢慢便睡了过去。
再醒的时候,身下的颠簸告诉她,车仍在行路,掀开车帘看看,外面已经暗了下来。
车夫听到声音,开口道:“姑娘,你醒啦!”
“恩。”慕容烟应道,一开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声音嘶哑,难听的很。
车夫顿了顿,车子也慢了些:“姑娘,我看你的病又严重了,要不还是回去吧,什么事情都没有身子重要啊。”
“不了。”慕容烟裹紧了被子,“我们这是到哪了?我睡了多久?”
“五个时辰了。”车夫叹道,“姑娘夫家在京里?”
“恩。”慕容烟应道,忽的有些想笑,自己好像还没有夫家吧。
“隔得这么远,姑娘的夫家一定是京里的贵人。”车夫爽朗地笑笑,又“驾”了一声。
贵人?或许吧。慕容烟笑笑,再次躺了下来,盖好了被子。
如花推开门的时候,屋里安安静静。
“大夫,快进来,今天早上小姐额头烫的厉害,精神也不大好,感觉昨夜可能是受了凉,您来给看看。”如花引着一个老大夫进来,嘴里不停道。
“姑娘先去把帷帐拉好。”老大夫摸着胡须,严守本分,站在屏风外,不再挪动步子。
如花这才想起,小姐睡在床上,这般请人进去,未嫁的姑娘总是最怕人看的。
便应了一声,绕过了屏风,一看之下,立刻叫了起来:“小姐怎么没了!”
大夫一怔,眼见着如花又跑了出来,向外面跑去,嚷道:“香香,小东!你们谁见到小姐了?”
“荒唐。”老大夫摸摸胡须,皱起了眉头,暗道今日这病怕是看不了了。
待送走了大夫,如花气得跺脚,桌上的行李早就没了,小姐肯定是已经走了。
去楼里找云公子,说是一夜都没回来,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点不安。
“算了。”如花撇撇嘴,“小姐从来都不安分,有云公子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想了想,这才有些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