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握紧了拳头,臂上的伤口不深,已经不再流血,只是有些轻微的酸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钰生的得意门生,果然不错。”男子忽的放下手,把玩着手里较一般的要长一倍的匕首,冷笑道,“当初在京里折了不少人手,后来才知道便是你潜在醉云阁里做的手脚,没想到不光脸蛋漂亮,身手也这样好,可惜了。”
“可惜什么?”云洛盯着眼前的男子,一动不动,全身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却都在警戒着,“可惜你抓不住我,要败兴而归么?”
“青楼的头牌儿便是这样接待客人的么?”男子倏地眯起眼睛,一字字道,“我只是可惜你长了双狗眼,强出头,早晚会和你师父一样!”
“不劳费心!”云洛冷冷开口,目光瞄一眼周围搜寻的人们,那些人已然聚了回来,其中一人高声回报:“大人,已经搜查清楚,没有人!”
云洛暗暗松口气,看着眼前的男子:“玉坠便是我偷的,这好像不需要印证了吧。”
“找她,我还有其他的法子。”男子倏地收紧了瞳孔,又是突然发难,掌中匕首猝然脱手,向着云洛袭来,快如闪电,而紧跟其后,那男子的速度竟不逊色于那柄破空的匕首,只是掌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把钢刃。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两人分开时,顶在不远处树干上的匕首已然满是血迹。
云洛闷哼一声,终于抚着肩臂,半跪在地上。
“不专心向来是兵家大忌。”男子嘿嘿一笑,走过来,幽幽道,“自从上次让一个女人中了我一招而后跑掉,我就在兵刃上都淬了麻药,你最初的伤,怪只怪伤的太浅,否则,你早就撑不住了。”
云洛只觉得身子的力气被抽空了般,唇瓣险些咬出了血,一字字道:“我只道你是个高手,不曾想你还是个小人!”
“为达目的,一些手段又算什么。”男子哼道,“若是按部就班,主子哪能这样简单坐拥天下!循规蹈矩的永远都是笨蛋!”
蓦地,忽扬声道:“我知道你藏在这里,主子找的是你,我可不管这人的死活!”
周围寂静无声,那些下差不敢言语,面面相觑,暗道府里早就搜查清楚,哪里还有人?
越捕头皱起眉,目光悄悄扫向慕容烟藏身的地方,想了想,终又收回了视线。
慕容烟听着外面的声音,已然将一切纳入耳朵里,外面的情况早已知晓大概,云洛受伤的一瞬,脑子里立刻便像炸开了一样,一片空白,待男子的一翻话出口,立刻便挣扎起来,只是云洛的穴道不只是怎么点的,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挣扎间,就听外面的男子冷哼道:“同榻相伴的人,你倒真是狠心!”
紧接着,就听一声压抑的闷哼,心瞬间又被揪了起来。
云洛咬着唇,已然咬出了血,强忍着疼痛,盯着眼前的男子,咬牙道:“又是无用功,偷的人本来就是我,你喊再久也不会有其他人!”
“是么?”男子冷冷道,“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有多狠心!”
手下一动,生生拔出了方才刺进肩上的匕首,带出泉涌的鲜血。
“若有别人,也早就走了!”云洛闷哼一声,额间已是冷汗涔涔,“徒劳无用。”
“这府上我的人围了结结实实,一只苍蝇也不会飞的出去!”男子冷笑道,声音又大了几分,显然是要说给别人听,“再不出来,他可就要去见张钰生了!”
说着,又是一刀。
周围依旧静静的,殊不知,隐在灌木中的慕容烟,泪早已滑落,浸湿了身周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