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慕容烟眼前一亮,或许更好找些线索呢!
想着,便要走过去,那女子被身边贴身的丫头扶起来,忽地一把扯开身上的狐裘,扔到一旁,哭喊道:“你居然把雪狐裘给了别人!你居然给了这个女人!”
慕容烟顿了步子,看着那女子爬了起来,想了想,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狐裘,递了过去。
“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如果你是当今皇上的女人,那你大可以不必嫉妒我。”顿了顿,一字字道,“我不是他的人。”
月妃一怔,身边的心儿接过了狐裘,忙给月妃披上,后者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慕容烟叹口气,探手到颈部,解开了颈间的带子,一拉一扯,身上那件昂贵的雪狐裘便拽了下来,随手卷了卷,递给了月妃道:“我不知道这是他给妃子的东西,还你。”说完,再不留恋,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月妃怔了很久,终于跺跺脚,使劲将手里的狐裘丢在地上,转向心儿,恨恨道:“我们走!”
慕容烟回了屋里,没了狐裘,还真是冷的厉害,也懒得去管外面的两人,自顾自的想写其他的事情。
等病好些了,还是先混出宫去比较好。
楚扬并不知道月妃来过,送走了张太医,便开始翻看奏章,自己要求大家写的举荐名单已经敛上来,五花八门,名目却接近了不少:二十万两。
也就是说,以往的名目里,赈灾的款项首先便被虚空太高了三分之一,十万两里便有三万是子虚乌有的账目,而剩下的呢?又能有多少用到百姓身上?
楚扬有些想笑,这些官员挖空心思想着怎样捞钱,真正办事的好像真没有几个。
突然想起张钰生来,那老头若是不那么顽固,倒真是个好臣子。
笔下一顿,突然想到什么,唤道:“小路子!”
殿门被拉开,小路子忙跑了进来,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楚扬活动下筋骨,抬头道。
“回万岁,现在是中午了,该用膳了。”小路子恭敬道。
楚扬点点头,合上了面前的奏章,道:“传了御膳,送到寝宫。”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你去找夜大人,让他去太医院找个大夫,到牢里去。”
小路子也不多问,“喳”了一声就下去准备了。
宫里很多事情是没办法说清的,最好的处事办法就是别好奇,少问句为什么,有时候就是保命最好的办法。
楚扬稍稍活动下身子,这才站起来,摒退了侍从丫鬟,向着寝宫走去。
原以为寝宫会和平日一样,没成想,到了门口,楚扬便怔住了。
雪地里,原本应该披在慕容烟身上的狐裘趟在地上,若不是那缕金边,甚至看不出它的轮廓来。
衣裳在这里,莫非人出了事情!
楚扬只觉得血液都凝固了,在顾不上什么,向着寝宫内奔去。
撞开门的一瞬间,正看到桌前坐着的女子,怀里抱着个小手炉,不知在想着什么。
慕容烟转过脸来,楚扬一身明黄色显得很是威严,只是这样的颜色与他现在的表情大相径庭。
“皇上好有雅兴,这么冷的天还要跑步,真是与众不同。”慕容烟收回了视线,继续盯着手里的炉子,留给楚扬一个漂亮的侧脸。
“你没事?”楚扬没有理会,依旧抓着门边,任冷风灌了进来,“那外面的狐裘?”
慕容烟站起来,抱着手炉向床边走去:“皇上,我倦了,还请您见谅。”
“你不愿意见到我。”楚扬松了口气,心中却满是苦涩。
“皇上您想去哪里都全凭自己,我是否愿意有关系么?”
“非要如此吗?”楚扬叹道,“我不是来听一句万岁的。”
“那不知皇上想听民女说什么?”慕容烟忽的仰起脸,不卑不亢。
楚扬叹口气,却转了话题,“你可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
九九重阳花会,如此隆重的节日,若非那时的相逢,怎会有今日的局面,怎么会不记得。慕容烟抬起头嫣然一笑:“民女一向记性奇差,怕是记不起来了呢。”
楚扬又是叹了口气:“那一日,明明满是花团锦簇莺莺燕燕,可不知怎的,我好像只看到了你。最近我也一直在想,世间女子,比你蕙质兰心德行出众的不知有多少,可很奇怪还是放不开你。”
“皇上抬爱了。”慕容烟挪开视线,缓缓道,“民女要的只是云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