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江东堤坝崩塌,百姓流离失所,还请皇上定夺。”左列一个官员出列道。
楚扬立刻头疼万分,想起慕容烟的图,顿了顿,开口道:“堵不如疏,今年拨的赈灾款追加20万两,江东的水从江里来,安排下去,建堤坝的同时开凿沟渠,疏通河道,已消减水势,众位可有意见?”
众人面面相觑,历来都是修建堤坝,第一次听说还可以开河引流,只是这话想想似乎也很有道理,沉吟片刻,便表态道:“吾皇圣明,只是这沟渠应该从哪里开凿?如何开凿,还请皇上明示。”
“这些事情下了朝到我书房啦,我昨夜苦思良久,想到了一个途径,也给各位看看是否合理。”顿了顿道,“旱灾灾情如何?”
“回禀皇上,回皇上,雨水不多,水低地高,也着实在难以灌溉,当地很多百姓已经离开,紧靠救助无法缓解。”
“哦?”楚扬叹口气,又道,“引江水过去,你们尽快给我拟一条最短的路径,然后可否建造一些这样的工具?”
说着,挥挥手,示意小路子将图纸拿下去给大家看,那图纸和慕容烟画的有些不同,慕容烟只凭着记忆画了水车的大体模样,并不完善,昨夜楚扬想了好久,终于将这个想法完善起来,大致已经成型了。
众人传阅,顿时议论纷纷。
“皇上实乃天纵之才,为我轩国之幸事。”众人拜倒,齐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慕容烟,你是天纵之才,楚扬揉揉太阳穴,只觉得心里烦躁,站起身子,宣了声:“退朝。”便走了下去。
天纵之才,天纵之才,天纵之才……这个词在脑袋里转了很久,抬起头的时候,就发现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慕容烟住的地方。
“皇上吉祥。”朱砂正端着点心,见皇上过来,立刻跪在地上。
“起来吧。”楚扬淡淡道,“她在干什么?”
“回皇上,主子好像很累,现在还没起来,在睡着。”朱砂低着头,听出了楚扬话里的关心,越发欣喜自己找对了主子。
“怎么会这么累?”楚扬皱眉道,“昨天晚上她做什么了?”
“回皇上,主子昨天晚上一直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不过好像后半夜才睡,夜里月妃娘娘来过一次,后来又走了。”
朱砂小声回复,心里打定了主意,月妃那边早晚都要得罪,不如帮着慕容烟先行扳倒,这样自己的日子也会好过些,当即将昨夜的事情说了出来。
月妃的动静却是有些大了,自己明明已经睡着了,还被她吵醒,慕容烟虽然不怎么说话,但脾气上也比月妃好伺候的多,并不多事,晚上也不要别人伺候,朱砂脑袋里已经快速分析了一圈。
这会儿,才听楚扬皱眉道:“月妃?她来做什么?”
朱砂暗道好戏开始,立刻跪倒在地上,小声道:“奴婢不敢说。”
楚扬越发怀疑,看着地上的丫鬟,脑袋更疼了:“说,朕恕你无罪。”
朱砂垂着脸,眼睛的笑意只有自己看的到,嘴里吐出的字眼确实战战兢兢:“回皇上,月妃娘娘昨天带着人过来,说是要捉,捉奸。”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小得刚好能让楚扬听到。
捉奸!楚扬变了脸色,冷冷地继续问:“后来呢?”
朱砂听到楚扬话中的怒气,知道自己应该要好好洗清慕容烟的嫌疑了,当即委屈道:“主子清清白白,哪里会有什么奸情?昨天晚上,只有皇上您来过,之后主子就一直在房里,谁都没见过,怎么会有奸情呢?不知道是娘娘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竟直接就带着人来了!句句都说小姐坏了清白。”
楚扬松口气,看看地上的朱砂道:“起来吧。”
顿了顿,又淡淡道:“踏踏实实做事,别总在这里面动脑筋。”
朱砂一怔,立刻面无血色。
“宫里面,主子不止一个!”
楚扬淡淡道,却不进殿,转身向殿外走去。
朱砂冷汗涔涔,自己的言辞间竟是那么明显么?
“万岁,夜大人来了,在书房候着。”小路子一直在殿外候着,见楚扬出来,忙迎上去,禀道。
偷情,捉奸……
楚扬的眸子更深了,月妃的为人自己很清楚,昨天的偷情并不是捕风捉影的事情,说不定……
楚扬脸色一凛,忽的想起牢里的那个人!
云洛,那种人怎么能关押在牢房里呢?楚扬觉得自己真的犯傻了,张钰生的得意门生怎么会简简单单就被困住?只怕是已经跑出来了吧。
夜这时候过来,怕正是为的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