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面浓烟滚滚,小白三个人摸不清楚逃出去的方向,像三只无头苍蝇一样,一直在打转。
炎锦站在地窖的出口处,跟八喜两个人合力地煽风点火,将浓烟扇进地窖。
“等他们被烟熏死了,我们再下去拿回那把剑。”炎锦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正好,我给他们加点料进去。”八喜吐出一大口黏液来,附在手里的一把稻草上,随手丢进了火堆之中,“中了我的毒,这回神仙也救不了你们了,哈哈哈哈哈。”
因为笑得太过猛烈,他自己吸了一大口浓烟进去,剧烈地咳嗽起来,“哇,这毒烟的味道可不好受啊。”
“你吸了毒烟,那你会不会死?”炎锦问道。
“我怎么可能会死?”
八喜话刚说完,便倒地抽抽了起来,还口吐白沫。
炎锦不好意思地对八喜说:“对不住了,兄弟。我刚忘记告诉你了。”
“这稻草里,我也贡献了一点我的毒。”
“你……你……”
“好了好了,别怕!我带了解药了。”
炎锦从怀里掏出来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了八喜的手里,“吃下去就行。”
八喜接过药丸,放进嘴里,吞了下去。没一会儿,八喜也不抽抽了,还一鼓作气地从地上坐了起来,长舒一口气道:“差点被你毒死。”
“你自己的毒没解药吗?”炎锦问道。
“没有,我自己的毒我怕什么?不过你这解药的味道吃起来很奇特呀。”八喜感慨道。
“味道不错吧。”炎锦有些得意地说,“是我用蝎子的粪便晒干之后做出来的。”
一听到“粪便”两个字,八喜可就不干了,撸起袖子就要跟炎锦打一架,按往常炎锦的性子,可得跟八喜好好打一架不可。可是这次谁让她自己理亏呢。
“你说什么?让我吃你的屎?”
“我打死你个……”
“那你可以不吃,吐出来还我。”
“我……”
“我下去看看他们死了没?”炎锦主动站起身来,“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下去就行。”
“哼,这还差不多。”
八喜靠着墙,看着炎锦打开地窖的门,里面滚滚的浓烟仿佛撞见了出口一样,都从门里挤出来,四散开来。八喜赶紧捂住鼻子,他可不想再吃一遍蝎子的粪便了。
八喜越想越气,竟然让自己吃那种玩意儿,他八喜是什么人?魔族护法,她炎锦不就是一个新上任的护法嘛,横什么横。
八喜看着正在下楼梯的炎锦,心里不由得更来气了,对着她的屁股就是一脚。炎锦没想到八喜会来这么一出,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很快就没了动静。
“这回我这心里可算是舒坦了。”
许久没听到炎锦有动静,八喜朝里面喊了一声,没人回答。
“不会真的摔死了吧?”
八喜捂着鼻子,往地窖里探了探头,发现里面依旧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况,只是里面没有那么呛人了而已。
突然,一条黑色尾巴顺着楼梯悄悄往上,一下子缠住了八喜的一只脚,将他从上面拖了下去,砸在地上惊起一大股风,瞬时将地窖里的烟都挤到了外面去,里面瞬间变得清晰了起来。
炎锦站在八喜跟前,也没有要伸手拉他一把的意思,八喜只好自己从地上慢慢地爬了起来,捂着自己摔痛的嘴,问炎锦,“人呢?”
“应该是从那里跑了。”
炎锦指了指角落里一个门,“没想到,他们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呢。”
“那现在怎么办?”
“两个打四个,你觉得我们的胜算如何?”
“勉强可以…吧。”八喜也不太确定,有些心虚地答道。
“我有办法。”
小白扶着铃音跟净螭一路跑回水凝那里,拿出那个瓶子也给水凝解了毒,水凝这才缓缓睁开眼,看着自己的面前多出来的两个身影。
“两位长老,好久不见。”
“水凝,你长大了。”铃音靠在床沿,说话有些气喘吁吁的。
“没想到两位长老竟会这么狼狈。”
“水凝啊,我倒是觉得你可以再睡一会的。”净螭提议道。
“当我没说。”水凝立刻闭上嘴。
“你们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屋子外面我已经设下了结界,你们放心休息。”
“净螭,你找到阿宁了吗?”铃音问。
净螭摇头,“我到的时候没看到人影,我以为你找到先接走了。”
“我不是让你去找的吗?你没找到还好意思回来?”铃音有些骂骂咧咧的,就差站起来打净螭一顿了。
“我以为你不放心,就没有多想。”
“两位长老,你们说的阿宁是谁?”小白问,她在狐族里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新生小崽子?”
“阿宁是我跟铃音的孩子,才刚成年不久。”净螭说。
“哈?您跟铃音长老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水凝惊讶地说,“你们不是冤家吗?一见面就要掐个你死我活的那种。”
“这事我们也没有告诉别人,当然,除了我们几个比较好的人知道而已。”
“那阿宁,现在在哪里?”
“昨晚遇袭的时候,我们和阿宁走散了,其他人都逃走,躲起来了。当我去找的时候,我以为铃音被净螭接走了。”
“阿宁现在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那议事堂里那一堆尸体是?”
“都是族里几个年轻人,为了帮助其他族人逃跑,前去拖延下时间的,没想到…”铃音有些哽咽道。
“也不知道阿宁现在是生是死,我们两口子真的是太没用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谁能想到魔族会这么明目张胆地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