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苏箐箐的心仿若被什么刺了一般,有些疼。
用手拨开禁锢在自己腰上的手,转身从正面主动拥住了林润谦,“好。”
她想,自己未必对这个人没有喜欢,虽然不如这个人给予她的多,但她却愿意去尝试。
“小姐。”墨菊急匆匆的跑来,瞧见拥抱在一起的两人,立马低垂下了头。
没有以往被人撞破时的尴尬,苏箐箐很自然的松开了林润谦,“怎么了?”
墨菊依旧没抬头,“柳公子已经到了,正跟王管家一起来这边。”
柳淮?
苏箐箐的眼眸亮了一些,“那你让厨房多做两个菜。”
墨菊点头应了一声,就立马离开。
一边走一边拍着胸膛,林大人实在是太可怕了,那眼神就像是刀子架在她脖子上一般,让人动弹不得。
还是小姐温柔可人。
也不知小姐是怎么想的,竟同意让这样一个人在身边。
苏箐箐哪儿知道她的想法,她还在思忖该怎么约江瑶谨出来。
没错,她又开始操老妈子的心了。
谁让柳淮那个毛孩子惹人疼呢?
再抬眸,苏箐箐便见身材颀长的柳淮走了进来。
长高了。
这是她的第一感觉。
话刚到嘴边,便见护院熊三匆匆跑了进来,“大人,有人找你。”
为了不让苏箐箐担心,林润谦特意吩咐了下属,除非是紧急的事,否则不要来寻他。
此番既寻来了,那就肯定是出现了大事。
林润谦疾步而行,临路过柳淮身边时,抬手拍了拍柳淮的肩膀,算作是打招呼。
柳淮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林润谦的背影,就拽着苏箐箐的手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坐下,“你这宅子选得不错,眼界有所提高。”
苏箐箐撇了撇嘴,斟了一杯茶递给柳淮,“谢谢你的夸奖。”
“这些天你就好好在这里住下,安心等春闱,别忘了你答应江县主的。”
提及江瑶谨,柳淮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柔意,“我没忘。”
也不敢忘。
如今的柳家已经是强弩之弓,本他哥还想跟元家拼死一搏,却被他给劝退了。
他没忘记当初答应元文柏的。
苏箐箐还想说什么,就被匆匆折返的林润谦给拽住了手臂,“你跟我走一趟。”
语罢,又对候在一旁的墨菊道:“去将出诊箱拿来。”
听到这儿,苏箐箐心里有了底儿,“宫里出事了?”
林润谦点头,尚书府的事将二皇子给牵连了出来,圣上在昨夜又咳血晕倒,此番的皇宫已大部分都在皇后母子的掌控之中。
他之所以能得到消息,还多亏丞相当初埋下的线。
若非如此,到明天一早,恐怕这个天就要变了。
刚上马车,苏箐箐就接过林润谦寻来的太监服。
知道林润谦这是让她假扮太监混进宫里去,可在这么一双眼睛的注目之下,她实在动不了手。
没好气的瞪了某个装傻的人一眼,“出去。”
林润谦失落的收回了视线,转身背对着她,“我也要换衣服。”
宫里认识他的人可不少,若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去,别说带苏箐箐去给圣上看病,就是还未踏足进皇宫,也会被拦下。
苏箐箐速度很快,三两下就将衣服给换好。
从林润谦的举动中知道他们这是偷偷潜入宫中,在换好衣服后,又借用放在出诊箱底部的胭脂水粉开始给自己变妆。
搞定了自己,又开始上手给林润谦修容。
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变成了再普通不过的小太监。
除却林润谦那身清冷的气质。
因姜永安做了安排,两人是从侧门进入的皇宫。
如林润谦所料,今日的皇宫格外戒严,若非他跟苏箐箐的心理素质过关,指定就暴露了。
一路忐忑,终来到了当今圣上所住的朝阳宫。
“箐箐,不管你有没有把握,两炷香之内必须出来。”林润谦小声的叮嘱道。
皇后不仅心机深层,做事也格外小心,也正因为如此,圣上明知道皇后有异心,也还是没能抓住把柄。
也就是这一年圣上的身体日渐愈下,皇后一党才露出了些许马脚。
可纵是如此,也还是无法彻底将人给掰倒。
苏箐箐点头,小心的进入了朝阳宫。
时间紧迫,她也没心思去张望,寻到床榻后,就开始给圣上把脉。
与其他太医一样,从脉搏上来看,确实只是脾虚一些问题。
但仅靠这些不算病的病,还不足以抽空一个人的身体。
从腰上取出藏号的银针,扎向了圣上的手指尖。
轻轻一用力,挤出的血泛着一些黑紫。
见此,苏箐箐已确认了圣上所中的是一润物细无声的阴损毒,名唤—醉梦死。
这种毒她只是在那本书上看过,虽知晓一定的解法,却需要的药材也颇多。
而她现在只有两炷香的时间,便放弃了解毒的心思。
起身弯腰开始给不省人事的圣上扎针,最后又随后拿了一旁的壶,放在地上后,就开始放血。
考虑到现在圣上的身体本来就虚,只是挤了小半壶的样子,就住手了。
眼瞧着时间已到,她又快速把除掉插在圣上身体上的银针,刚要转身离去,就听见一道虚弱的声音响起,“是你救了朕。”
苏箐箐止住了步子,“你身上的毒有些麻烦,我需要时间配置解药。”
走了几步,又道:“这两日你最好什么药都不要喝。”伸手指着一旁的香炉,“这香有问题。”
醉梦死这种毒无色无味,最适合混入香里给人吸附。
一旦吸入过多,就能达到杀人于无形。
“谢谢。”
苏箐箐没再说话,直接迈步出了朝阳宫。
不曾想,刚走下台阶,就见一衣着繁服的妇人徐徐朝她而来。
此人正是手握权势,掌控六宫的皇后。
得亏苏箐箐脑袋转得快,快步退到一旁,用最快的速度跪在了地上。
“你方才进去了?”皇后沉声问道。
苏箐箐故意作出很怕的样子,瑟瑟发抖,“奴,奴才去给圣上送了一点汤。”
这是一开始就计划好的,以送汤为由作为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