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二郎腿,“现在又能跟皇室之人对上,这感觉别提多刺激了。”
这是他的心里话,他觉得人就该有目的有追求的活着,他现在不仅有了目标,还有了不断鞭策他前行的动力,又岂会因为困难就退缩?
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模样,苏箐箐一顿错愕,“你,你怎么又成以前那德行了?”
有些疑惑,“你们不是合为一体了吗?”
思索了一番,最终得出了答案,“所以你一直都在克制自己?”
柳淮漫不经心的“啊”了一声,他早就想这样了,又怕苏箐箐会生气,这才一直都克制着。
可他今日才听了这么个大刺激,便不想再拘着自己。
按照他心里的想法就是,老子就是去死,也要挑选个自己舒服的方式去死。
苏箐箐的嘴角抽了抽,别过了头没再说话。
但心里却有些心疼柳淮,哪有一夜之间长大的人,有的不过是不得不去面对的现实。
为了不让她失望,也是为了争一口气,柳淮将曾经的自己关闭了起来,活成了大家觉得好的模样。
可他自己呢?在做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时,又还是何种感受?
“你不必如此拘着自己,人这一生并没有真正的对和错,若你一直都委屈自己。”苏箐箐突然抬手,恶狠狠的揉乱了柳淮的头发,“到头来累的还是自己。”
柳淮哪儿知道苏箐箐会来这么一遭?当即便将手中的瓜子给扔掉,不服气的要揉回去。
手刚触碰到她的头,威胁十足的声音便传来,“你不怕林润谦的报复,你就尽管来。”
这话果真让他有了几分忌惮,实在是林润谦那男人太过小心眼了,还很恶趣味。
见马车停下,苏箐箐马上就窜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下了马车。
等柳淮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辞官时,这才咬牙切齿的追了出去,“苏箐箐,你有本事就站住。”
苏箐箐压根不搭理她,直接进了苏宅。
与此同时,以食为天。
本在厢房里看账本的江瑶谨,抬眸看着匆匆走来的掌柜,“何事?”
“下面有个夫人,说要见您,她说是柳公子的娘。”
听此,江瑶谨立马放下了账本,随着掌柜一起走了出去,亲自将李氏请到了厢房里。
李氏这次来也是踟蹰了再三,冒着被柳淮憎恶的危险,硬着头皮道:“江县主,你可知柳淮辞官的事?”
江瑶谨微有些错愕,她以为这么重要的李氏该知道才是。
可念及柳淮与李氏的囫囵,她又有些了然,“此事我知道,我爹娘他们也同意了。”
李氏不明白了,柳淮辛辛苦苦考取功名,不就是为了入朝为官吗?
怎么就放弃了呢?关键是江家还同意。
瞧出她眼底的不解,江瑶谨多了几分耐心,“婶子,他不为官也并不见得是一件坏事,至于他为何要这么做,想来是有自己的考量。”
她并不打算将事情的原因后果告诉李氏,不是不信任李氏,而是觉得她没有那个资格去告诉李氏。
李氏拧紧了眉头,“可是他哥是为了他,才舍弃生意到的皇城。”
倒不是不舍得那些生意,主要还是觉得柳淮这次做得有些过分。
这当官有什么不好?她可是听说了,只要柳淮有上进之心,加上林润谦的扶持,不出两年就能做到别人无法企及的地位。
她实在是想不通,有什么考量比这事还重要。
可她又不敢去直接问柳淮,只能来问江瑶谨。
江瑶谨对这话有些不满,却也不好发作,什么叫为了柳淮舍弃了生意?
柳淮有要求他们这么做吗?
就是来了皇城又如何?能帮柳淮什么忙?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李氏有些懊悔,“我,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来问问,你知不知道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他的事我一向不多问,若后面我见着了他,我问问。”江瑶谨这话说得极为应付。
她敢说,若是她说柳淮要从商,李氏指定会火冒三丈。
谁让有柳溪放弃生意这一说呢?
李氏自听出了她话语里的应付,虽有些不悦,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寻了一个借口后,便起身离开了。
可她并未回柳宅,而是直奔苏宅。
江瑶谨不知道,苏箐箐总该知道。
想到自己如今要从别人口里才能得知自己儿子的想法,她就一顿窝火。
她跟柳溪几乎拿出了柳家三分之一的可流银钱在皇城买了一个宅子,为的就是让他有个面儿,好堂堂正正的迎娶江瑶谨。
可他怎么做的?除了当日回去了一趟,就一直住在苏宅。
那样子,就差将苏宅当成自己家了。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才刚进入苏宅,就见到了自家儿子。
快速走过去,压下心里的怨气,“你跟我来。”
柳淮很不想打理李氏,却又担心若自己违背了李氏会在苏宅闹起来,当即便放下手中与胡三切磋的木棍,跟李氏到了厅堂。
到底是客人,李氏这点还拿捏得清,随意寻了一个位置坐下便问道:“你后面有什么打算?”
柳淮没说话,觉得没必要告诉李氏。
殊不知,正是他的沉默彻底激怒了李氏,拍了一下桌子,“你可以怨我,但你不该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柳淮十分看不惯她这幅“我是为你好”的模样,不耐的掏了掏耳朵,“我自己的事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担心。”
见李氏要发作,又冷笑道:“反正那么多年你没管我,我也过来了。”
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多管闲事。
他高兴的时候,叫她一声娘也无妨,可她不该因为这声娘就拎不清自己的身份。
李氏眼里原本还燃烧着怒火,却在触及到他眼底的嘲讽时,立马熄灭了不少,既愤恨又无奈,“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柳淮没了耐性,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说了,我的事与你无关。”语罢,就朝外面走去。
“你不为自己着想,你难道不该为江县主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