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苏箐箐将妹妹小心的松开,轻迈着步伐往外走去。
还未走多远,一俊逸的身影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箐箐。”林润谦的声音有些沙哑,想通过这声呼唤诉说他对她的思念。
苏箐箐看着眼前五官精致,却面带疲惫的人时,眼眶立马红了,“怎么提前了这么久?”按照路程,该是十日后才到才对。
可眼前的人做了什么?为了早些来见她,竟一直快马加鞭。
瞧着风尘仆仆,以及眼底的青黑,她敢肯定,这人已经好几夜没入眠了。
事实上也真如她所想那般,为了早些来见她,林润谦几乎是一天处理一个地。
当然,这里面不乏抱着侥幸心理的,却都屈服在了铁证上。
也因为他不要命的赶路处理事务,将那些还在盘算着疏通关系的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他也没忘了提拔人才的事,给真正有能力的人留下了一封书信,让他们即日启程去皇城。
“想你了。”林润谦说得直白,一点都没有遮掩的意思。
他恨不得将这些日子心里对她的思念都给说出来,又哪儿会像以往那般害羞?
更为直白的话苏箐箐也听过,但那都是在私下,如今周围还有这么多人,这,这让她的脸往哪儿搁?
心里有所期待的宋氏,放下手中的汤后就急急的走了出来,瞧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没忍住抱怨道:“你瞅瞅你现在这样子,哪儿有当首辅的样子?”
意识到周围还有其他人,又立马改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进来。”
跟宋氏相处这么久,苏箐箐早就看透了宋氏嘴硬心软的性子,都没去介意,其乐融融的走了进去。
至于那些原本跟随林润谦的人,不是都被留在当地善后了。
夏婆子一生服侍了好些人,虽知晓苏箐箐的身上存有秘密,却没想到竟跟风头正盛的首辅是一家人。
但她也懂规矩,知道主子不说,他们这些做奴仆的就不该多问。
瞧出苏箐箐他们并不想让人知道林润谦的身份,便将这事烂在了心里,并叮嘱在场的其他人不要说出去。
这事,苏箐箐并不知情。
在她看来,既林润谦能冠冕堂皇的来这儿,就说明暂时是安全的。
既是安全的,那身份什么传出去倒也没什么,无非就是麻烦一些罢了。
无涯本是出来吃饭的,不曾想会在饭桌上见到林润谦,脸色微沉了一些,“你这命倒还挺大。”
听出话语里是挖苦,林润谦只能哭笑,起身恭敬的朝无涯作揖,“师父。”
无涯被这称呼给呛住了,下意识看向了身旁的徒弟。
苏箐箐无辜的眨巴了一下眼,煞有其事的道我:“师父,我觉得这称呼没什么毛病。”
“什么没毛病?”人不到声先到,没一会儿柳淮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家的跟前。
诧异的看着坐在凳子上的林润谦,“哟,看来首辅大人这次将事情处理得很好。”都有机会到这儿来了。
林润谦对无涯有着敬重,跟柳淮却没什么情分,当即便扫了一个冷眼过去,“你最近倒挺闲。”
不等柳淮答话,又道:“我离皇城时,听说有好几个媒婆去了江府。”
柳淮刚拿起筷子的手,立马顿住了,扭头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还是苏箐箐最先反应过来,“你,离你跟谨儿的婚期很近了。”
她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就在下月。
想到这,有些懊恼,若非是她,柳淮也不至于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柳淮这才后知后觉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对啊。”郑重其事的看着苏箐箐,“我要回去。”
对此,苏箐箐当然没意见,“你收拾一下,尽早启程。”顿了一下,“等你们大喜后,你留在皇城也行。”
尽管有句话叫小别胜新婚,但她也是女子,她能懂不舍跟喜欢人分离的那种感受。
柳淮想说什么,但脑中又不自觉的浮现出了江瑶谨的笑颜,踟蹰着点头,“好。”
心里却有了其他的打算,决定抵达皇城后问问谨儿,愿不愿意跟他四处奔波。
若是不愿意,大不了他就辛苦一些两地跑。
倒也不是来苏州,而是要对各处的铺子巡查。
见自己被忽略,无涯本就不好看的脸色更臭了,还未发作,就见林润谦给他倒酒,“谢谢师父近日对箐箐和家母的照顾。”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无涯就是再不喜,也不该在这个时候拂拒了林润谦。
更何况这还是徒弟满意的男人。
轻哼了一声,端起林润谦为他倒的酒抿了一口,算作是接受了这份谢意。
见此,林润谦暗松了一口气,开始用公筷给宋氏布菜。
至于苏箐箐因为距离有点远,便放弃了。
饭后,宋氏知晓儿子跟儿媳妇有很多话来说,便将时间留给了两个年轻人。
许是因为心中所念之人在身旁,所以苏箐箐今晚竟难得有心情陪林润谦出去逛逛。
看着人潮涌动的街道,小贩与过往的人群嘴角都挂着笑容,很容易就被感染了去。
“箐箐,让你受累了。”他的声音很轻,明明落在这喧嚣的闹市中会被很快混杂,但苏箐箐还是清晰的听到了。
她不悦的噘起了嘴,“你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犯得着说这种话?”
林润谦果断摇头,“是我狭隘了。”
苏箐箐这才满意,余光扫到一旁有卖糖葫芦的,一时兴起,竟顺手买了两串回来。
没有任何犹豫,递给了林润谦,“尝尝,看有没有以前那个味。”
林润谦也没拘谨,从容的接过后轻轻咬了一口。
明明还是那种甜中带酸的味道,可此刻他竟觉得甜度比以往更甚。
仅是一眼,苏箐箐便从他的表情里知道了答案,其实哪有什么味道不同,真正变化的不过是吃的人的心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