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霍喜稍显讶异地点头。
“可是着一身青衣?”高一等再次抛出一问,虽是问询,但已是极为确定之态。
“是的。”霍喜佩服地再次点头。
“原来是那霸道泼辣的小娘子,钟明到底还是没能逃开她。”一番询问之下,即便霍喜没有明说,高一等也已经猜到了答案,豁然开朗之后又幽幽一叹。
“看来高叔已经猜出这人是谁了,果然,什么都瞒不了高叔。”霍喜对高一等所言很是赞同,但没有出言附和,只是面带钦佩地表示。
“少给我戴高帽子。”高一等调笑着斥了一句。
“这么说的话,高叔果真抢过那位小娘子赠送给阿明的酒,还没有成功?”霍喜赞许之后,便开始了调侃。
“好嘛,我就知道你不会只夸我,后面的损言损语还在候着呢,你果然不如你家钟明憨厚老实。”高一等听出霍喜话语中的挤兑,瞪眼道。
如此一说,自然也是变相承认了霍喜所讲。
“原来真是如此,阿明与我讲的时候,我还不相信,咱们高叔如此正义凛然,高情远致,又如何做出那等抢人酒的恶事来?却不想,真是如此。”霍喜领略其意,当即扼腕叹息道。
这明嘲暗讽的劲儿,当真是冲,高一等鼻子都有些歪了。
“大喜啊大喜,几日不见,你的嘴皮子是越来越利索了。”高一等咬着牙赞叹道。
“好说好说。”霍喜那叫一个得意。
“不过你怕不是忘了,林家二娘子可就在你身侧呢,你这等模样可是全数被其瞧了去,形象怕是要大打折扣,毕竟你之前在她面前表现的都是一副腼腆的模样,但却是如此的牙尖嘴利,好不正经!”高一等话语一转,对霍喜反攻了起来,说到最后,已是非常的振聋发聩。
霍喜闻言,如遭雷轰,想要转过头去看林翡秀是何等表情,又毫无胆量,方才的他确是一时忘了林翡秀的存在。
准确来说,也不能说是忘记,而是终于可以以相对平常的心态与林翡秀相处了,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放飞了自我。
但此时被高一等提及,立时引发了他之前的羞涩,进而惶恐不安,不安于林翡秀见到这副模样的他会有什么样的感想。
“林二娘子,此子人前人后,两幅模样,所托非人呐!”眼见霍喜面如土色,高一等没有就此停止攻伐,对林翡秀语重心长地劝告道。
此言一出,霍喜再如雷震。
高叔啊高叔,你真的好狠!
心中这般控诉,霍喜已然一丝一毫都不敢再想林翡秀会作何反应了。
他怕。
他怕真就就此失去了林翡秀。
“高叔此言差矣,我之所托,一直都是无可挑剔的良人。”就在霍喜心神混乱之际,耳畔响起一道温柔无比的声音。
声音,自然是林翡秀的,坚定的语气和话语的内容都让霍喜如在沙漠之中忽见一溪水潺潺的绿洲,如极黑之夜突现耀阳。
缓缓将头转过去,霍喜的视野中映入了林翡秀羞红的可爱脸蛋。
显而易见,林翡秀说出这句话,也是极为羞涩的,鼓足了很大的勇气。
“良人,无可挑剔的良人,哈哈,林家二娘子还真是护夫啊,倒显得我是什么罪大恶极的恶人了。”高一等重复了林翡秀的评语,随即自嘲一笑道。
听闻此话,霍喜、林翡秀等人皆是定定地看着高一等,表情像是在说“你确实是恶人”,这让他不禁微微一囧。
当然,他也很快表情一肃,郑重且严肃地质问起了霍喜:“大喜,你自己说,你可担得起这无可挑剔的良人之称?”
霍喜闻言,神情肃穆,他没有立刻作答,转头定定地看了林翡秀五息,方才征地有声地道出了四个字:“我担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