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便意料之中的事,吴贵妃勃然大怒,情绪失控地拍桌而起,大步走到他身边一把掀开了正欲求情的宋昭仪,一字一句从牙关锉出:“难道我儿的命还比不过那两只畜牲的命?!”
然沈卓的回答差点没把吴贵妃直接气昏死过去。
“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又怎么抵得过我的两只猫儿?”
叶轻轻抿朱唇,垂眸思忖。
这沈卓怎么看都像是在刻意去惹恼吴贵妃。
可让叶轻晚想不明白的是,他非但不为自己辩解,还惹得吴贵妃大怒,让这件事彻底扣在了他头上,致使最后必死的人是他,沈卓应当很清楚这一点才对,但为何在知晓自己会有此结局的情况下,他仍选择去激怒吴贵妃而不是为自己辩解?
“即刻将沈卓收押大牢!!”
吴贵妃忿然拂袖离去,留下满是惊惑的几人面面相觑,宋昭仪更是被震愕得瘫软在地,纤细的身形颤抖着,眼睁睁看着侍卫将自己的儿子从身边架走带出帐篷。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悉心教导十几年的儿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叶轻晚怎么被沈珩带来的最后就是被沈珩怎么带走的。
沈珩抱着叶轻晚往自己的帐篷里走去,叶轻晚摸着下巴回味着方才沈卓那一席认罪的话,也算是默认了沈珩这个将她带回去的方式。
沉默几许,沈珩垂目看向叶轻晚,见她乖乖的不再挣扎,眼神逐渐变得柔和,即便是不看路,心思飞到了天外,脚下的步子也是极稳的。
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看到沈珩这样的眼神都会觉得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见了鬼,唯独叶轻晚好似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回视沈珩,朱唇轻启:“我总觉没那么简单。”
沈珩歪了歪头,表示此话怎讲。
叶轻晚复又低下头,说出心中猜测:“我觉得,真凶并非是沈卓。”
沈珩嗯了一声,目光看向远方:“刺杀沈铭的人是沈逸,沈卓只是个替罪羊罢了。”
叶轻晚淡淡地:“理由。”
“在他提及他那两只猫儿的时候,虽语气平静,眼眶却是泛红的,也没人注意到他的手一直在发抖,似乎是在极力抑制着心中的某种仇恨。”
叶轻晚微微沉吟,心中颇为欣慰沈珩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随后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或许沈铭吓到的不是猫儿,而是人。”
沈珩略微感到震惊,不曾想到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居然能将事情想得如此通透。
好一会儿后,沈珩叹了口气,才继续说:“没有证据。”
忽然路边闯入一直活蹦乱跳的野猫,叶轻晚眼前一亮,顷刻间便明白了一些事情,她道:“适才在帐中,不论怎么去看沈卓,他都是在变着法地激怒贵妃,想要将罪责都揽到他一人身上,为另一个人开脱。”
“有没有一个可能......”
叶轻晚想着,打算说出心中那个有点荒唐的念头,同时沈珩也开了口,所以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
“龙阳之癖。”
叶轻晚微微一怔,沈珩看向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起来。突然他停下脚步,转了方向:“走,去看看。”